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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集镇中央冒出一股黑烟,笔直冲天,想是求救信号。
这时善友、锦双命人回报,二人已从北门进入。
我传令:「全军停止射击!就地警戒!」
直等到晌午,未见汤孟二人出来,集镇内一片寂静,我正犹疑,忽闻北方隐约传来枪声,寻声望去正是北川路方向。
不多时,婉宁虎队兵头陈秀平来报,刁家镇派出援军三百,以尽数被围歼于北川路!我听闻大喜,传令:「命虎队、豹队就地戒备,再有来敌就地歼灭!」
等至傍晚,依旧不见九道湾内传来消息,正焦急,忽然红烛报:「二奶奶!佳敏姨奶奶回来了!」
我忙回身望去,只见士兵们分开让路,佳敏战马在前,身后卢震岳、白尚义赶着一辆大檐车急行而来。
行至面前,佳敏跳下战马道:「姐姐!晋耀先之母徐氏已被我接来!」
我点头:「妹妹辛苦!」
言罢走到车后,卢震岳挑起车帘放下踩凳,从里面下来一貌美贵妇。
细看,大约四十出头年纪,鸭蛋脸弯柳眉,琼鼻玉口,身穿黑色纹绣旗袍,丝袜绣鞋,气质雍吞,正是徐娘半老丰韵正浓。
佳敏在旁引荐:「徐夫人,这位便是我姐姐,亦是我军主将!」
她闻听,忙飘飘万福:「妾身徐氏参见二奶奶。」
我忙用手相搀:「夫人不必多礼,随我来,咱们慢慢聊。」
言罢,命红袖、红烛警戒,我与佳敏陪着她找到一处清净所在,搬来秀凳宾主落座。
我与佳敏摘去青纱,三人对面,问:「夫人可知我派佳敏将您请来何事?」
她点头:「为我儿晋耀先归顺之事。」
我问:「夫人作何想?」
她叹气道:「想耀先受过高等教育,却委身为匪,妾身亦对此惋惜,时常规劝他,因此事,他与娘舅刁守一几番争执。现如今二奶奶兵锋所指,便是汤善友、孟锦双亦明事理真心归顺,耀先为何如此煳涂!」
我听她所言心中感激,笑:「想是耀先年轻气盛又顾及颜面,若就此缴械投降恐自尊受辱……」
正说到此,红袖来报:「禀二奶奶,汤善友回来了!」
片刻,善友来至面前,面带愧疚道:「回报二奶奶!末将……费劲口舌,但那晋耀先提出条件,让您不带武器、兵卒,单独入内与其会面商谈方可归顺!……末将无能!」
「过分!此子太过分!」
我未曾答言,身旁徐氏怒斥。
善友这才看见徐氏,忙道:「夫人既在此,那便好办!只需夫人随我入内,耀先必同意归降!」
我摆手笑:「我亦与徐夫人同去见他,表我等真心!」
佳敏听了,旁劝:「姐姐贵为全军主将,怎能轻易涉险!若有闪失如何应对?」
善友也劝:「二奶奶不可如此!虽已将九道湾困住,但集镇内尚有七百敌军,枪械、弹药充足!若是将您扣为人质,则无法了!」
我笑:「佳敏、善友不必担心,我料定耀先不过是试探我胆量如何,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归顺!我此去,定可招降于他!况且又有徐夫人,更是万无一失!」
众人还要再劝,我已卸下贴身刀枪交由红袖保管,与徐氏进入大檐车,命善友驾车直奔九道湾。
来至东门,善友高呼:「弟兄们,烦劳开门!」
不多时大门开启,车马进入。
我坐在车内轻轻挑帘向外张望,见大街上门户紧闭,两旁士兵荷枪实弹。
车子停下,善友挑开车帘道:「二奶奶、徐夫人,请下 车。」
我搀扶徐氏下车,面前一大宅,门口八名士兵左右站立。
刚入院,迎面走来一年轻男子,三十不到,高个头,浓眉大眼,满面英气,一身藏青色军装,脚下马靴,英姿飒爽,器宇不凡!我见了,心中便生出百分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