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筝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，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敲，仿佛在数他的频率。十几秒后，视频戛然而止，最后定格在盥洗台的大理石台面上，一滴正沿着边缘缓缓坠落。

冰块的凉意透过杯渗到她的掌心。利筝把手机锁屏倒扣在桌面上。杯底最后一块冰正在化，发极轻的“咔”声，像机关咬合的声响。

然后，纸巾被成一团，准地投三米外的垃圾桶。

但如果是这样客的回复，何必特意拍照呢？文字信息足以表明态度。

——“收到了。”

沙发发轻微的吱呀声。

次日，中午12:30。

她拨通快捷键1号的电话，指甲刮着手机壳背面的纹路，“吗？现在，你家，浴室。”

雷声轰鸣中，利筝将西瓜一饮而尽。冰凉的过咙，却浇不灭那燥。

她在汽氤氲里，主动背对男人，将发拨到一侧，后颈，她要求对方扣住她的肩膀、她的腰，手指在相同的位置：“再用力一。”

利筝放大照片，柜门玻璃反周以翮的侧影，他手里着一张手术照片。

凌晨一半。

- 注意事项：术后72小时监测量

没有任何关于晚餐、鲜，或是许澄的只言片语。

雾气缭绕的浴室里，一个女人赤的背在光下泛着光。她的肩被男人的手扣住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，腕骨那颗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。

——“下次不必破费。”

利筝将周以翮的iCloud最近300张照片一张张打印来，钉在一号客房改造的观察室木板上。

是昨晚视频里的女人送的吗？

他们一起健，共晚餐，然后...到女人家里，。

利筝凝视着最新同步的视频，她突然很想知，当这位医生发现被人窥视时，那双解剖过上百个大脑的手，是会颤抖还是更稳。

闭时，她幻想的是周以翮的手，带着金属一般的凉意。

利筝蜷缩在观察室的单人沙发里，齿尖碾磨着纸。西瓜染红了她的，像刚经历过烈的亲吻。窗外的夜灯在雨幕中化作模糊的光斑，让她想起周以翮某张照片里，手术无影灯在械上折的光。

- 术式：经鼻蝶垂瘤切除术

【7月17日手术记录】

珠溅上镜，模糊了抖动的影，但声音清晰可闻——他低沉的息混着声，还有他的指令：“别动。”

“右利手，但左手也能行细作。”她轻声自语，用红笔在便利笺写下标注，“手术时习惯微微低，颈侧肌张。”

“喜后吗…”她轻喃，尖抵住上颚。

手机相册再次刷新，这次是录像——

相册同步来一张新照片——办公桌上，有一束郁金香，饱满。卡片上写着“谢谢昨晚的晚餐——许澄”。

突然被咬断了。利筝吐碎纸片，尖尝到一细微的苦味。她盯着照片里那只扣在女人腰上的手，“健结束后...”她轻声自语。

雨接连下了一周。

1号家里的浴室有着类似大理石纹的盥洗台。

她纸巾慢条斯理地掉上的西瓜。

不是张，而是一本能的兴奋。

雨滴拍打窗的节奏越来越急。

“叮。”

“他好像不够投。”

她往下，看到相片来源显示“微信传输”。利筝眯起睛，想，周以翮拍了这张照片，然后通过微信发给了某人。

他的呼节奏很稳定。

——“谢谢。”

手机震动，屏幕亮起。

老旧手机屏幕亮起，新同步的照片自动加载：解剖实验室的标本柜，玻璃罐里漂浮着苍白的大脑切片，标签写着「杏仁损伤样本」。

“碧西佳景，是这个女人的住吗…”

“叮。”

凌晨十二，她站在这些照片前，指尖从医学会议中心的大厅，到一张大脑切片。

他的声音也是凉凉的，凉的渗肤，让人发颤。

“字迹娟秀，名字优。”她评。

- 患者：李某，男，54岁

的冰块突然发轻微的碰撞声。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。

利筝开备忘录。最新更新停留在昨天23:17：

他不会加表情符号，不会用叹号。

床伴在息，快要呼她的名字，她突然捂住他的嘴，甬随着扭转而缠卷，激得男人一阵颤，咬住她的肩膀，抵释放在。

镜突然摇晃，是他的手倒女人腰，握住。

她几乎能想象他打字时的样——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短暂停留，眉微蹙，像是在思考如何用最简短的句结束对话。

他会发什么信息给送的人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