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：“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？为什么你就默认是阿爷的问题？”

“申将军连陈姑妹的脾气都纵着，想来难得有不能忍的，那当然就是阿爷你的问题啦，”觅觅吐吐舌头，“而且阿爷你的脾气本来就不好。”

韩璟：“？”

陈碧渠：“？”

片刻后，韩璟没忍住，轻拍她一下，笑道：“没大没小的，还调笑起陈夫人来了。”

觅觅假意叫了一声，扑到陈碧渠身边去：“潜月父君，我开玩笑的，你不会生气吧？”

陈碧渠笑着轻点一下她的鼻子：“无碍，你姑妹脾气本就不好。昔日在新郑时，甚至把太师赶走，非要与陛下一起睡。”

陈承平：“？”

你到底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。

聂郁：“……”我真的很怕你真是女同。

觅觅笑弯了眼睛：“所以觅觅喜欢姑妹嘛，觅觅也很喜欢缠着阿娘一起睡。阿娘抱着可舒服了，不怪大家都想和阿娘一起睡觉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嬴扶苏大人看着众人懵着面面相觑，无奈叹气：“韩将军，公主的学业……该紧切些了。”

“咦，觅觅说”

韩璟一把把孩子嘴捂住，郑重点头：“臣必善加教养！”又垂头低声警告一句：“再说让你阿娘揍你！”

觅觅委屈地闭了嘴，哼了一声，钻到聂郁怀里：“阿爷坏。”

“不能什么话都说哦，”聂郁忍着笑轻捏她的小鼻子，“阿爷是为你好。”

“你也帮着他们说话，不喜欢你了，我找平——嗯、去！”

陈承平看她一眼：“找我干嘛，我就不会骂你了？”

觅觅眨眨大眼睛：“那你要骂我还是要抱我？”

“……臭丫头！”陈承平笑骂一声，把软绵绵的一团抱进怀里，“你妈怎么还没来？”

“快了吧，阿娘很少迟到的。”

两人小声说着话，众人也默契地把刚才的话题揭过，而扶苏掩住一点惊讶，仿若无事地再次打量过这两人。

公主竟与他们这样亲稔。

聂郁感受到了那道视线，但并没有迎上去。

觅觅和他们这样亲密，本也是奇事。

再过了几分钟，宁昭同和韩非终于到了。

今日要在前朝见许多大臣，所以她穿得有些隆重。珠玉满头戴在髻上，随着走动摇曳生姿。墨绿的衣裙，质感极沉，外边套广袖的重工外套，上面绣着精美绝伦的纹样，长长曳在地上。

扶苏起身，领着众人施礼，聂郁和陈承平起来得慢了点，还没拜下去她就叫了平身：“来得那么早，等久了吧。”

扶苏含笑：“王事辛劳，不敢言此。”

“都坐。”宁昭同看过两个婴儿，揽袖朝上走，韩非为了避免踩到她的外套略慢一步，等她坐定才端然掀袍，坐到了她旁边。

上座两抹一色的墨绿，和谐得陈承平都觉得眼睛疼。

她漫漫扫了一眼，由着皎佼上来给她解了一半的头发，问道：“林织羽呢？”

陈碧渠道：“国师午后便入宫了，想来很快就到。”

她点点头，看向左手第一位，一一问下来：“孩子起名字了吗？”

扶苏拱手：“还等着您赐名。”

“我赐什么名，念念和觅觅的名字都不是我起的，”她看韩非，“你们太师一直镇着，怎么不让他来。”

韩非神色淡淡：“第一次见孙辈，自然要你来决定。”

“……”宁昭同挠了挠头，“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年纪很大。”

众人都笑。

扶苏打圆场：“陛下与太师日理万机，不敢多加劳烦。”

“不是多劳烦的问题，主要是这活我不太会干，”宁昭同顿了顿，“子婴拜在李斯足下，阿淑也是有文名的，让他们夫妻俩决定，不是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