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握了鞭梢，往自己这边带了带。“再说了，有杨大人在，我还用得着和别人切磋嘛，这不就已经空手夺鞭的对上了。”

“……少来油嘴，回你自己的上去。”回以他的是杨善毫不留情的一个大大白，不过符申既然过来了，哪有立刻就回去的理，反正路上除了玉书暂时没有他人，他放心大胆地继续圈着对方的腰，甚至把脑袋靠在了对方肩上，在几乎快贴在一起的距离下轻声笑：“不要，杨大人好心，就载我一程呗。”

两人并行骑，本就离得近，因此那短鞭也未从杨善那里脱手，符申这一抓，场面便俨然成了他们二人各自坐在背上，还不忘拿条“红绳”牵着彼此，不愿放开，当然，若是那短鞭的泽能更红艳些便更像这么回事了。

？”

本该很快完成的收拾整理是被两人拖了一个多时辰，还好还算不得太晚，而且再赶路也不至于非得早起，于是第二日，快接近晌午了，他们才气定神闲地牵着，带着玉书上了路。

“又换了？”符申闻言有些惊讶，他自然清楚得记得，之前武林大会时那新任掌门才上任呢，而且还是个年轻的，照理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换，除非——

他嗔怒的语气里显而易见地带着几分后怕，符申松开鞭，从后面抱住他的腰，安抚轻拍几下，温声哄：“不会，我相信你能拉住我的。”

面对杨善投来的视线，符申无奈耸肩笑了笑，为自己辩解：“我之前就说已经切磋够了啊，杨大人可别曲解我意思。而且接下来一路指不定还会碰上谁呢，有的是切磋机会，用不着特意找什么特定的人。”

而讲到江湖事，杨善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最近最新听到的那条传闻。“说起来，没去那崇真派还真算是选对了路，”他随说着，手里拎着符申送的那条暗红短鞭，正边骑边随手温习着鞭法里的一些简单招式，“那日在茶摊，我听说他们的掌门又换人了。”

经过这段时间的赶路，他们离白石镇已经是接近了，途中大概再过两三个村镇便能到。有玉书在，份算得上特殊的两人自然不能什么都聊，不过秉持着不能让杨善无聊的念，符申便寻了些江湖上的八卦传闻一路上说给他听，至于玉书，他似乎对这些丝毫不敢兴趣，仍是拿着拨浪鼓，沉浸在属于他自己的小世界里。

“看来要么是内有变，要么是现了什么意外。掌门替，都基本会伴随着门派内的各调整，这时候的宗门氛围估计最是不安，不去拜访还真是对的。”他慨似的轻叹，“就是可惜了，还以为各大门派这么多年终于能一个青年才俊的掌门了呢。”

“不，但是阿善既然也不想松手，那不妨共骑一匹，这样就不用担心撞翻了。”符申回应的语气轻快，仿佛真的是突然找到了什么疑难杂症的解决方法，而随着话音落下，他踩着镫，靠着镫和对方手里的短鞭作为仅有支，就这么飞快又轻盈地一个翻，顺利坐到了杨善后。

“暂时没听说新掌门是谁，说不定也是个年轻人呢。符大侠这么在意，等把玉书送到了，我们可以打回府，再来这崇真派，你想和那位新掌门切磋多久都行。”杨善哼了一声，手腕轻轻一抖，短鞭末梢在空中划一优雅的圆弧，准朝着符申的肩刺了过去——用“刺”似乎也不太准确，因为这一下看着突然，实则却没用上几分力，连内力都不曾。符申抬手轻轻一挡一抓，那短鞭的末端便落在他手心里，未曾伤到他分毫。

这动作看似轻松，稍有不慎可就能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去。杨善的小白往后望了望，打了个响鼻，似乎是在疑惑自己上怎么突然多了一份重量，而杨善对他这心血来似的一显然也没反应过来，愣了一下后，他才后知后觉地咬了后槽牙，愤愤念：“要不是我刚才下意识拉了鞭，你可就要被蹄踩死了，符大侠真是嫌自己命长了啊。”

而唯一在场的玉书，不知何时已从他的小世界中脱离，眨着好奇的双悄然看向了他们。他手中的拨浪鼓在二人讲到崇真派时，摆动的频率便慢慢小了下来，而此时更是被他彻底放到了一边，他看了一会儿举止亲密的两人，脸上挂着孩童单纯快乐的微笑，轻声嘟囔着：“爹娘的情可真好啊。”

两匹儿在这般微妙的拉扯下不由自主靠近了几分，符申的话语似是挑衅似是挑逗，暧昧不清的语气反叫杨善不肯轻易松开握鞭的手，他撇着嘴丢给对方一个刀，赌气似的把已然绷的短鞭又是往自己这边扯了扯，略带不耐哼哼：“松手，你想把我的撞翻吗？”

而随着他转回脑袋，重新玩起自己的拨浪鼓，那微笑似乎有一瞬的消失，抿的角与漠然的神使得那张致的脸上徒剩冰冷，不过这一幕实在太快了，快得恍若错觉，不过一个眨眸，他看上去便仍是一个痴痴傻傻、快乐无忧的天真孩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