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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高气爽,惠风和畅,经历了炎炎夏日,这天气终于是凉爽起来,而在群山层峦叠翠之间,一条清澈的河流缓缓绕着山脚而过,放眼望去一片平和宁静。就在这安逸的氛围之中,一条竹筏顺水而过,这竹筏较之一般的要宽阔一些,其上承载了两匹马,足以见得结实程度非同寻常,而除了马之外,筏上还有三人,其中两人皆身着绿衣,深浅各有不同但款式精致,一看便是客,而另一手握竹篙之人,则显然是艄公了。
“这地方景色倒是不错,等到了北邙山风景应当比这儿更好?”其中一人悠然说道。“应该是吧,不过风景再好也不能天天细看,不然杨大人岂不是和之前水路一样,都得看腻了么。”另一人笑道。
二人正是杨善与符申,他们话别了吕府众人之后,便继续赶路,悠哉又惬意地往北邙山前进,途中路途算不上复杂,只是又得走一段水路,好在这河道有天然的地理位置优势,向来温和平缓,不会有什么大风大浪,加上路程短,不似之前得数十日才能到达,他们便单独租了一条打眼看去就结实的竹筏,让艄公载着他们出发了。
路上确实是风平浪静,他们甚至能摆出棋局对弈个几盘,眼看离北邙山只有半天路程了,杨善才终于坐不住了,抛弃了让他头脑发胀的棋子,走到竹筏边缘些的位置欣赏起景色来。
符申喊了他一声,让他别走那么外边,他连声应着好好,背着手转过头准备往里面走些,余光却瞥见远处不和谐的一团黑影。他停下脚步,眯着眼睛远望过去,那黑影在水中浮浮沉沉的看不真切,但又好似、应当,可能是一个人的头发?
他心里一惊,将位置指给艄公,艄公经验丰富,判断可能是落水者一类,便在征得他们同意后,朝那黑影划了过去。这下符申也坐不住了,他虽不会水,但也还是走到了杨善身边,看着那渐近的黑影皱眉道:“死人?”
瞧那一动不动随水漂流的模样,似乎真的是一个死人,艄公靠近些后拿了网兜将人捞过来,他们蹲在筏边配合着接应,把这人半拖上了竹筏。杨善看见的确实是头发,被捞上来的是个女子,面色苍白双唇紧闭,一时之间看不出到底是死是活。
符申伸手想去探她的脖颈脉搏,还没碰到,那人却突然张开了眼睛,宛如应激似的胡乱挥起了手臂,这一挥可不妙,好巧不巧地抓到了符申身上挂着的香囊,一个用力就给扯了下来,随着她毫无章法的挥舞,那小小的东西扑通一声落入了水里。
符申反应迅速,想也没想,跟着跳入了水中。
“阿嚏!”一个响亮的喷嚏,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的人抖了抖,抬手摸了摸有些发红的鼻尖。
“难受吧,让你就那么跳下去,真是后果都不顾了。”杨善端着碗药汤进来,砰一声不客气地放在他面前。“快喝,驱寒保暖的。”
符申自知于理有亏,忙不迭地先将整碗药一口气灌下,随后擦了擦嘴,后知后觉看了眼身上白色的干净衣服,抬眼小心翼翼问道:“我错了,错了。这里是哪儿,我娘给的衣服还有香囊呢?”
杨善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往旁边一坐。“这里是艄公家里,人家好心借我们暂住的。衣服湿了,洗了;香囊捞上来了,有点破。”眼见得符申肉眼可见的低落,他叹了口气补充道:“能补,找家裁缝铺之类的就行,但是你先给我好好歇着,好歹把风寒养好。”
听说能补,符申心情总算好了一些,他望了望对方和自己一样的白色单衣,一个猜想突兀冒出脑海。“那个,阿善,是你把我捞上来的么?怎么不让艄公……”
“不是,你淹死算了,反正自找的。”杨善不客气呛声打断他话,显然还在气头上。
“但是你衣服好像也换了……”符申轻声嘀咕着,收到对方的眼刀后及时噤了声,将被子拢紧一副虚心认错的样子乖乖坐在了那里。
希望是真的知错了才好,杨善愈发无奈刀了他一眼。人当然是他救上来的,这个不会水的旱鸭子都在自己眼前跃入水里了,他哪还有空想什么别的,把那姑娘推给艄公处理便紧跟着也跳下了水去。
把符申捞上来着实费了番功夫,好在对方虽然呛了水但不太严重,只是被救上来时仍然紧紧攥着手心、将那香囊抓在手里的样子让他不知该感动还是该生气。再怎么样重要比得过人重要么?大不了再去弄一个,退一万步说就算真丢了,人都还在一起呢,有没有香囊又有什么关系呢。
他还是越想越气,拿了空碗就起身往外走,符申可怜巴巴喊了声“你去哪儿”,他脚步一顿,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回着“给你烧热水”,头也不回地迈出了房间。
好在符申这体魄是真的不错,不过两三日他便又生龙活虎地恢复了精神。二人向艄公道了谢,又坚持多付了一些船钱,牵着马儿继续赶路。他们已经到了北邙山的山脚之下,离目的地相当近了,这北邙山有数十峰,是著名的葬地,不少达官贵人埋骨于此,其中翠云峰更是崇真派的根据地。据杨善回忆,他母亲应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