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墨染，我一直以为我是明白人，所有的路由我自己选，生死不论。即便错，即便死，我也会跪着走完。可今晚之后，我才发觉，我可能一直活在别人安排的故事里，做着他们想要我完成的事情，如一个无知无觉，自作聪明的提线木偶。”

“是不是很可笑？”

周敏看向封墨卿，笑的比哭难看。

“不可笑。你不喜欢，那就掀了这棋局。”封墨卿淡然的说着霸气的话，令周敏不自觉的停下脚步，看着他：“掀了棋局？”

“没有人可以将别人的人生玩弄执掌，师傅不喜欢，又找不到背后下棋的人，那就从根子上，直接掀了它，引背后之人出来就好了。”封墨卿极为自然的将周敏耳边落下的发丝别在她耳后，然后轻轻擦拭她脸颊边还未干的泪痕：“师傅还是笑着的样子好看一点。哭，不适合你。”

封墨卿收回手，继续道：“况且，我们是魔教，魔教之人哪有循规蹈矩的？之前不知道那就罢了，现在师傅已经知道了，自然就能提前防备。”

“别人让你落泪，你就让他们流血。”

“魔教之人，不是什么都吃，就是不吃亏吗？”

“师傅怎么能总让我觉得你和魔教格格不入，能被人肆意欺负呢？明明是一代宗师，却又哪哪都不如意，将自己过的如此凄凉又不自在。”

第一次听到封墨卿说这么多话，还这么魔气，周敏轻笑出声，看着封墨卿微微皱起的眉：“……墨染，你……是在心疼我吗？”

封墨卿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，不是很自然的闪躲了周敏的视线：“我只是觉得，我墨染的师傅，万魔窟洞庭府青伞之魔不该如此软弱，如此不堪一击。”

周敏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，冲淡了她脸上悲伤的愁苦：“墨染，你自己发现了吗？你比刚成为我弟子时多了几分对我的真心。是因为我们曾一起经历过生死吗？”

封墨卿顿时一怔，随后有些楞，周敏假装没看见，走在他身旁。

“……墨染，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？”周敏突然转移话题，令封墨卿微微惊疑。

封墨卿不知道周敏为何有此一问，本想随意捏造一个，但张开说出来的却是自己下意识的真实生辰：“三月初三”

“啊，这么算来，也就是三个月后啊，这么巧吗！”周敏意外，却又觉得或许是天意。

“什么巧？”

“没什么……”周敏低头捋了捋头发：“你在万魔窟的第一个生日，我送你一份礼物吧。”

封墨卿诧异：“你要送我礼物？你怎么突然想送我礼物，我们不是在谈论背后布局之人的事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