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探寻的真相，不是绝对的事实，真相只是对一个事件合乎逻辑的解释。死者的意义由活人赋予，真相是为了活着的人更好的活着。我想知她们死，谌烟死，谌暄死，黄夕仞，黄栋安，还有一些别的人，死是为了什么。

我：“魏缄魏大人家。”

我回转向他，他到一丝不同寻常，我问他：“你为什么就刚才没拦着我？”

正当日西沉，谌暄收起了严汜远的信，她看完了，也就看完了，什么也没说。

晏谙一黑衣，蒙面，刺客装扮，站在我面前，“你为什么要替我掩盖行刺痕迹？”

世人说帝王家中少有真心，我以前是不信的。但之前之后同她见过的几面，我能领悟到一些了。我好怀念我的朋友，这里好无聊，好想回去。

我曾经把你当朋友过，但您，利用我制造了一场变故的开端。

谌烟只得把人放了。但严汜远那封信，她拿到了手，后来就能反将严家一军。我并不在乎我的某一举动会将事情导向何方，因为这一切都脱离原方向太远，失去了继续的意义。

覃隐

－

即使我想接近严汜远，也被椎史从背后抓住衣服领，他指向赵家亭那边，“你走错了，是那边。”

“可我不想成为殿下您的朋友。”

如果记忆没错，覃翡玉上没有信，也没有转递信或信，我本不知有信的存在，严汜远不认识我，魏缄更不认识我，无论从哪方面来看，我都丝毫没有机会接近他们。

这下他彻底信了，“那魏大人此番是要？”

“魏大人让您，把信于我，转给曹裎。”

不是的，我想要一起摸牌九的朋友，一起麻将弈棋的朋友，一起挤被窝的朋友，一起逛街喝茶的朋友，一起半夜偷东西吃的朋友。我跟她，最多只能是上下属的关系。

“大人是个聪明的，魏大人派我来传话，您信上所言，曹裎之事，不可大意，他若萌生退意，我们也无路可走。”

他要我沦为娼妇。我：“严汜远，我今晚非见不可。”

我跪坐在旁，等着她开。“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。”她笑。

片刻后她：“为什么，你前来见我，所求不就是这样吗，是我不够成为你的朋友吗？”她银铃般的笑声煞是动听，“你是看中长公主了，嫌我不够格？”

“殿下您知吗，曾经我最讨厌桃节，桃宴，”我跟她说，“两次都让我的人生发生了重大的转变，一次让我不得已从我爹边离开，一次被迫放弃持，了最不想要的选择。”

三日后，严艾被毫发无损地领了回去，来见谌烟的是个女人，她说她叫三箩，严家三夫人。她独自来闯长公主府，待了一下午后便带着人离开。谈判结果很明显，严三夫人完胜，是个有姿也有胆识的人，恐怕不输长公主。

这就够了。

第十二天，明日就是桃宴。这人来的不是时候，耽误我明天赴宴，他死一万次，不足谢罪。

我自认为我的声音语气还算平静。

“主说，你今晚要跟谁好，不必打扰。”他笑，“但我没想到你那么小孩心，先选喜的，选了严汜远家公。”

－

可能，她选中了我。她纤纤玉指提着茶壶，看了看天边日，“宴席快结束了，还有半个时辰。”

“不是，是民女不够格称为公主的朋友。”我行礼回。

他立警觉，“可是，魏大人并无……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，住不言。

没人知她们谈了什么，那天茶喝得特别快，不多时又添一壶。据添茶的侍女说剑弩张，气氛凝重，三夫人上来便直奔主题，绝不糊。长公主数次想把话打岔，都被她识破，即时纠正回去。长公主说，“本说了不是严汜远亲来不放人。”三箩，“那就要严大人向陛下上一折，放下手中军机要务，天灾民旱大事，再来亲这等小事。”

他见我目光语气定，不好再说什么。

但既然现下还没到结局，机缘巧合之下也还未，那我就该珍惜还有的机会，珍惜还有的时光。父亲很早就告诉我，自由不是不受约束的能力，而是自己选择的权利。

－

“就是今天等你来啊。”我笑着说。

严汜远接见了我，“姑娘说是你家小带走了小儿，敢问是哪家的小？”

谌烟听她搬皇帝来压她一，气疯了，说这是小事，闹到皇帝面前确实有些无理取闹，胡搅蛮缠之嫌。三箩，“长公主风评朝中都知，稍一打听便知，谁有理在先，谁对谁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