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……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你忍不住呜咽，声音哽着，带着泣音，细碎得像猫一样。

贺池轻轻一扇，折扇收合时发清脆一声，“不敢？喝茶而已，怎生这般害怕。若是被沈奕吓着了，大可当我是救你于尴尬之人。”语气淡淡，却不容你有第二回应。

茶楼临街，雕木格窗半开，檐角风铃叮咚作响。你怯怯地跟在贺池后，双手握，指尖微微发凉。沈奕早已甩袖离去，唯独他伸手将你拉起，力不算重，却不容拒绝。他笑意温温，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：“椛姑娘，赏脸与我一杯茶如何？”

贺池没跟上，他的影依旧笼在你前，居临下，视线落在你狼狈却的姿上，像是猎人盯着意外闯的猎。

你手忙脚放下茶盏，耳尖泛红，声音小得像蚊：“不、不敢说……”

“你哪里笨了？”他转而对旁人了一句“取笑小妹不得”，然后偏过来，声音压低，只让你一人听见，“你不必懂诗句，只消坐在这里便好。比千言万语都更让人愉快。”

茶楼的二层临窗而坐，檀木桌案光亮，茶炉氤氲着白雾。你小心翼翼地落座，裙摆还未稳当，就听见隔桌的书生们诗唱和。贺池笑着与他们搭话，信手一举便将几句诗文说得妙不可言，引得旁人拍案称绝。你却半懂不懂，神只敢垂着。

那茶微苦，你轻抿一，尖沾到汤，皱了皱鼻尖，悄悄缩回。汽氤氲里，你的小粉粉的，只在齿间探一，便忙忙吞咽。贺池正抬，恰好看见，心一颤，角勾起细不可察的笑意。

他执盏的姿势修长优雅，手腕转动间，青瓷映着薄茧，畅得像画里人。你不敢盯得太久，只好低看自己面前的茶盏。

而他一面随对答，一面尾余光不住落在你上。你啜茶的样拘谨，每次碰都小心翼翼，像怕惊扰谁，偏偏那粉不经意探，得像滴桃。他的呼不自觉了几分。

沈奕冷旁观，衣袖一甩，转往前走：“贺兄，你若愿意在此耽搁，我可不奉陪。”

他笑了，折扇轻轻敲在掌心，“不敢说？那就由我替你说：这茶于你而言，自然是涩的。可惜京中诸人皆夸好，哪知小姑娘怕苦。”

你连忙捧起茶盏，双手端得极稳，生怕失礼。小一啜，尖再次探一，你没注意自己这一瞬的可

你怔住，心像被重重击了一下，却没能听其中暗意。你只是急急摇，声音慌张：“我、我没……”

“椛姑娘可听得懂？”他似笑非笑地问。

他凝视片刻，笑得漫不经心：“茶快凉了，趁。”

“我……”你红着尾，慌摇，却越发说不清楚。

*

你急急摇，泪打了发丝，嘴里断断续续地歉，手指攥得发白。可每一个字都因着羞怯与泣而带着颤意，让空气都变得暧昧。

他只觉结了，暗暗移开视线，扇轻晃，掩去方才一瞬的失态。心里却暗笑自己唐突，竟会对这样一个被欺负得连哭泣都不敢声的庶女，生一丝轻狂的望。

你下意识抬，对上他那双笑的眸，心扑腾一，低声颤答：“我……不敢……”

茶香袅袅，你却局促不安，手心全是冷汗。每当你抬，他都恰好避开，仿佛专注于茶与诗，然而余光总会不经意拂过你。

你心虚摇，睫轻颤：“我……愚笨，不懂。”

贺池的神更，嗓音压低，笑意却更：“啧，你这样，倒是比那些故作姿态的小们有趣得多。”

“椛姑娘。”他突然轻声唤你，你慌忙抬，眸中泪意未散，微张，“啊……？”

贺池轻笑，扇一合，骨架声在掌心脆响。他自知言语已唐突，目光却还是落在你。你正咬着下，细白的牙齿压着那嫣红，柔得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咬破。

“椛姑娘觉得茶苦？”他突然开，目光随意却准落在你间。

于是你只能，小声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