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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的夜风,异常的宁静。
雷德佛斯号破开漆黑的海面,稳稳地航行著,水波拍打著船身,带来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晕眩。
你睡的并不安稳,夜里断断续续地发著低烧,在昏沉与清醒之间来回浮沉,意识犹如吸收了过多海水的棉絮、鼓胀而沉重。
隐约地,你听见了脚步声。
你缓缓睁开眼,眼前浮现出模糊的身影,是那群救起你的海贼。他们围在床边,有人探身为你调整被子,有人低声交谈,偶尔传来一两声短促的笑声。
……可是。
你眨了眨眼 眼中的世界,忽然缓慢地改变了,像是一张尚未完成的油画被浸到水中,颜料随著水流模糊、扭曲。
那些站在你床边的人,轮廓开始变得怪异起来,他们的脸孔,正悄然崩塌,从人类的模样,一寸寸剥落成另一种模糊、湿润、带著海臭气息的「存在」,他们的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,脖颈上浮现出不自然的腮缝;手指变得纤细而柔软,仿佛每一根骨骼都被溶解了。
“你醒了啊。”
一名红发海贼低声说著。
他的声音听上去仍是人类的,但字句间,混杂著微微的咕噜声,像是从溺水者破碎的喉咙中渗出的求救。
他的手指轻轻碰触你的额头,冰冷而柔软,如同海里腐烂的水母。
你下意识想要后退,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黏稠的东西紧紧缠住般,四肢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地,看著他们缓缓靠近。
木质船舱的墙面似乎也在蠕动,渗出一道道深色的水痕,整个世界变得濡湿、破碎、幽暗。
你的心跳急速加快。
理智在叫喊著:这是幻觉、这是你尚未平复的恐惧在作祟——
但是,空气中,熟悉的气味蔓延开来。
那是「印斯茅斯」的气味。
潮湿、腐败、咸咸的鱼腥味,混杂著某种从深渊中浮出的不可名状的恶臭。
你明白了。
无论你逃到哪里,那份属于「印斯茅斯」的诅咒,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你的血脉之中。
它并未结束。
只是换了一个名字,一张皮囊,一艘船,一片海。
“......mglw&039;nafh fhthagn-ngah cf&039;ayak &039;vulgtmm vugtlag&039;n”
祂你耳边呢喃,语气里带著几乎愉悦的笑意。
你痛苦地闭上眼睛,耳边是波浪声、心跳声,还有无数濡湿、絮语般的低喃。
下一瞬,你再次失去意识,任由黑暗将你重新吞没。
*
——然而,在他们的视角里。
那孩子,自从被救上船以来,便一直断断续续地发著低烧,在昏沉与清醒之间挣扎。
即便在沉睡中,也不停地颤抖著,眉间紧紧皱起,唇角时不时溢出痛苦的低喃。
香克斯静静地站在床边,看著你紧紧蜷缩成一团,指尖深深抓著被单,瘦削的肩膀止不住地发抖。
“……怎么会抖成这样。”
本乡皱著眉低声道。
“是做恶梦了吧。”
贝克曼沉声说。
香克斯歪了歪头,轻笑著伸出手,帮你重新盖好被子。
“真是的,我长得真的那么可怕吗?”
他半开玩笑地说,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红发。
“不至于被我吓晕吧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