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谋长说得对，要想从战场上活下来，总得付代价。

这气味，就像把牲畜的内脏剖开丢里浸泡，再把那盆血腥的喝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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萨克森想跟他说些什么，但战时没空闲聊，现在队休整有空闲了，他又忘了要说的话。

萨克森坐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里，沉默地着烟。

他们顽抵抗，几乎每一条街、每一栋房屋、每一个居民，都要经过无数次血腥争夺。

参谋长言辞激烈，称萨克森实在太过放纵这名副官，战争会杀了他。

“汉斯死了……”

德军层对这“把戏”嗤之以鼻，很快恢复了通与发电。

萨克森的眉微蹙，一无名火猛地涌上心：“你第一天看见死人吗？”

日前，苏军为了阻挡德军的攻，直接炸开了第聂伯河上的堤坝，导致下游无数村庄被淹，10万军民葬于这场洪。

德军每向前推一步，都付了难以承受的代价。

他抿嘴，底一抹不忍一闪而过，随后冷地转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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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棱斯克战役更是粉碎了德军“闪电战”的不败神话。苏军的表现不同于德军此前战胜的任何一个对手。

可萨克森却无法让自己这么乐观。

苏联不惜如此沉重代价炸毁它，这无疑是一个信号：不惜一切、抵抗到底！

“队重返前线后，你继续跟着后方的指挥，情报参谋不需要上指挥坦克?”萨克森冷冷地下达命令。

但第聂伯河大坝建成时间不长、工程量浩大，被称为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力发电站，不可谓不宝贵。

克森脸不好，才有所收敛。

现在，仅仅两个月的时间，那双碧绿的睛便失去了往日光彩，他终于褪去了那稚而莽撞的少年气。

“他只来得及给我这张照片……炮弹炸穿了他的肚，血了……白的掉在我手上……”

香烟燃烧散发的白雾，混合着泥土中的腥臭，空气中的汗味和火药味，几乎令人作呕。

丢掉了天真，却变得彷徨；失去了脆弱，却也没有变得。

可他已经习惯了，习惯伴着这气味吃饭、睡觉、甚至呼。

他想活下去，想让他的士兵活下去，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念，但偏偏碰上这一场似乎无法生还的战争。

战争不再能使他麻痹、沉浸甚至陶醉其中，勋章也带来不了多少荣誉。

“那你就帮他寄回萨尔州弗尔克林的家中！站起来！”

萨克森盯着那张沾满血污的照片，对着坐在野地上的男人，疾言厉。

萨克森不得不承认，他相较于以往变得胆怯了，一趟法国，他丢了半个人在那里。

据上级的战略署来看，在司令里坐的将军们，似乎认为胜利近在咫尺，只要两周时间，战争就能结束。

他一闲下来，就控制不住去想：为什么还没收到来自黎的书信？

该收到了，就算是他亲自开着坦克回去拿，都应该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