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
“博士——”凯尔希上前一步，晃醒面前的人。说完那句话后，他就直愣愣地看着地面，她叫了好几声，他也没有应答。

“你的过去由你自己决定，我只想了解你的现在，以及未来。”凯尔希放下针，直视他，“是走，是留，你是否想清楚？罗德岛不需要一副空壳，它不了这艘方舟的引路人。”

想了又想，傀影开：“对不起……”博士敛起笑，神一正：“为什么要歉？你的法和习惯皆是如此，工程师也只是不知情，归究底，是我这个主事人的失误。”

人说，发的人，心也。傀影的发就很，和女士的有得一拼。这样的孩，手染血腥，被剥夺歌唱的权利，背负着他人无法理解的恐惧——着实令人心动。他似乎捕捉到同类的气息。

他有个老病：失眠。他时常整宿都无法眠，引得阿米娅和助理们担心不已。凯尔希曾为他过检查。看到结果，她先是宽阿米娅，再支开她，和他单独对话。

猜？何必去猜。阿米娅和英员们对他的信任，早就说答案。然而，真的有必要吗？这片大地还有“拯救”的必要吗？他又真的属于这里吗？

员中冷静睿智的博士，实际上迷失过很长一段时间，直至被凯尔希醒。

“你为这个鬼地方付多少，又被误解多少，你可以猜猜看。啧啧啧，瞧瞧你那可怜样，为什么不释放望？你已极度渴望……”

——缠绕着他的旧梦，似乎随着博士的靠近，缓缓散去。他想：罗德岛与剧团是不一样的，博士也不是那位剧团长。

搁下电话，博士舒了气：“刚刚是工程师打过来的。”傀影问：“是……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希望一切还来得及。博士拨着黑唱片，无声地叹息。

没多久，的温唤醒傀影，他不自觉地仰。博士掌心的，带着活人的气息。除此以外，罗德岛上没有随的烛香，没有甜腻的香，更没有腥味的血，他鼻端只存在浅淡的薰衣草香。

不一样，真的完全不一样。他想。

脱下防护服，影着。他的膛和背脊，布满大大小小的、或长或短的伤疤，刺得博士睛生疼。影咧开嘴，将两边的嘴角拉到极限。他说：“我就是你，你就是我。”

需要注意的是，傀影歌声背后隐藏的东西。它能让一位歌剧演员不再歌唱，让一位级刺客日夜难安，它的力量，已经不是普通的源石技艺能达到的境界。

话音落，他扭开，目光落在冷白的地面，瓷砖像是一面笼上雾的镜，朦朦胧胧地映他的影。一眨的功夫，影从瓷镜中跃，与他面对面站着。

凯尔希说：“来谈谈吧。”收起表在外的情绪，博士变回待机状态——他一脸漠然地回答：“谈？一个失忆的人，能谈些什么？”

突如其来的声音，打断博士

一次，工程师电联博士，希望助理能来她那一趟，帮忙转文件。没几分钟，傀影就抱着文件回来。方内，他看到博士冲他摇，并了个型：等我一会。

当另一主角沉浸在思绪中，博士了最想的事：伸长手，掀开傀影的兜帽。他的掌心抵在傀影发，一下又一下地抚。

…………

他一遍遍地发问，却得不到答案。只是，他可以确认一：他的望和目标，并不是所谓的“拯救”。

印象中，与其他孩相比，他是幸运的，剧团从未苛责他：刀舞、影和白英教会他许多，那位神秘的剧团长，更是亲自指导他歌唱技巧。但……他们大多图谋不轨。真正为他好的，且存活于世的对象，恐怕只剩下克里斯汀。因而，他相信她的光。

3.

博士闷笑：“人家没见着你，还以为文件丢了，急忙向我赔罪。”傀影一愣。在他记忆中，影就是这么教导他的。他曾说，如果连隐匿都不好，那你就别妄想完成任务。取文件是博士下达的任务，而任务就需要藏好自己，不让人发觉。

依循惯例，直属博士的员，将在职首月，担任博士的私人助理，傀影也不例外。这本为寻常的事，却因为傀影的习惯，惹些闹：

一边说话，一边起。博士慢慢走到傀影跟前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。尽避开这个碰很轻松，傀影也没有。他着兜帽的耳朵，开始不安分地抖动。

博士没有回答。他从内袋摸一支烟，上，着了一。“告诉我，目标在哪里？我是谁，我从哪来，又该什么样的事？给我一个答案。”

建立的初步信任渐渐稳固——罗德岛的有生力量不足，而傀影恰好可以充当这个助力，他也需要在此寻找目标。对于双方，这笔易都算不上太吃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