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哥还要再问，从北京回来，两三年不见的兄长很愿意和小妹多说说话。潘晚知他要追问，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。

杜家也没有吕布的病。

一个文弱斯文，以弱凌的男人。

潘晚不像施压，更像帮忙主意般告诉女人，别再威华琰，告诉华琰她女儿的近况，有杜校长在中周旋，孩不会有事。

杜仲明也喝了，平时崖岸自，常常得人下不来台的杜博士占据整副心灵，没了对内兄，甚至对一般人的尊重。何况对方沙影，说他父亲。

吕布吕奉先，三姓家。

潘晚相信二哥，也相信这是杜仲明会说的话。

只是小时候父亲带她听过华家的戏，当时台上的是华琰母亲也不是她华琰。

他的取笑，血淋淋的。

一下戳中潘家二哥的肺，辛亥革命后潘家一直走实业路，脱下清官朝服换西装，一路换到别在前的大红。

她也不认为女人一定势弱。譬如陆云说自己如何如何委，盼望重用时，陆云说的可是委。把男人放在某些特定位置上，他们和女人没两样。

她不怕烈，烈可以驯服。

恨是烈的情存在，她不愿意把这样烈的情绪对杜仲明弹。

——

只是没料到，世上还有一个汪湘莲。

【注】

车转动，轧过一段被雨浸满，鲜灵灵，仿佛要芽的枯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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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哥对杜仲明当年的调侃很不满，一直没消气。

谁有娶姨太太的病？

这句话上洗手间的潘没有亲耳听见，二哥忍了又忍，婚后才告诉她。哥哥的知，妹妹喜杜仲明漂亮脸，妹妹占有的心情很迫切。

晚上这顿饭没有杜仲明。

女人不是天生的，女人是被塑造来的。

谁有吕布的病？

是丈夫的老情人。

潘晚望向窗外灰扑扑天，蝉躲在哪里，叫得真是无能又怯弱。

那自然是杜仲明的父亲，杜家老爷。杜家老爷像收集秦砖汉瓦一样收集女人，读书人很可以把贪心不足、好、没廉耻粉饰诗意来，反而认为自己在饮男女上有品味，不是一般人。

为了孩丈夫，对方答应了。

二哥是疼自己小妹的，心甘情愿小妹的司机，潘家没人不疼她，否则也不会同意让她和杜仲明结合。

车里的潘晚目迎她视线，目送她离开。

太小声，哥哥没听清。潘晚表示没什么，请哥哥开车离开。

即便他仍然漂亮。

二哥扭关怀：“说的什么？”

婚前，二哥见杜仲明那顿饭，他也喝了酒，于对小妹的关，告诉未来妹婿，但愿他别染上娶姨太太的病，潘家从祖父到父亲，是不娶姨太太的。

浑汗透，缓慢行走在雨后灰暗天间，不断被后人呵斥的华琰，为的也是孩丈夫。

呼应正文对于华琰的这段描写——（早上五准时打开门锁，每天来督促她这老地主去接受劳动改造的面孔都不一样。有一天，来督促的人居然一改面目，好心告诉她女儿的近况，有杜校长在中周旋，红霞不会有事。）

潘晚表示不认识。

他问，认识？

“A new scientific truth does not triumph by convincing its opponents and making them see the light, but rather because its opponents eventually die, and a new generation grows up that is familiar with it.”

漂亮到让人挑不一丝丝错。十几年过去，还如54年西湖雨后初见那样漂亮，一直牢牢把着男这个词的形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