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意思的小鸡啄米。
苏鹤行笑笑。心底却道,原来你喜欢吃甜的,又了解你多一分。以前总是岁岁跟着他脚步,调整节奏前进后退,这一次该换他。
碗不大,七八口就见了底。不过岁岁底子差,不适宜大吃大喝,苏鹤行也就没再传膳。吃完甜粥,让人又睡下。
岁岁两只小手扒着被子,水汪汪的眼眨啊眨。“您在这照顾我,那您的,伤怎么办?”她这个结巴毛病总在特别紧张时冒出来。
“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倒不是安慰岁岁。苏鹤行打小练功,身子骨比一般人强健。别人两个月才能养好的伤,他十天八天就能恢复六七成。
也亏岁岁是个实心眼,只要是苏鹤行亲口告诉她的,全不考虑常理。就算他说月亮是白天升起的,估计她也会照单全收。
苏鹤行坐在床边看她,又道。“要不要再休息一会,我在这陪你。”
肚里有了食,岁岁本来有点犯困了。听他这么一说,哪还睡的着。她四处一看,疑惑的歪了歪头。“我这是在哪?”
“在我府里,昨夜就回来了。”苏鹤行轻轻拍着她的背,眼睛一眨不眨盯着,只差唱摇篮曲了。
“哦。”她乖乖的不再打量,虽然脸红的能烙饼,倒底底子差,拍着拍着居然也睡了。
亲手放下榻前的两帘纱幔。
苏鹤行开了门,身材瘦削的苏挽入内跪拜。主君不在府中这几日,凡事有他处理,岔子倒不算多。
苏鹤行微一侧脸,观纱幔内没异动,举手做了阻止他开口的姿势。
苏挽心领神会的起身,随他走到厢房外侧的一间。一个上呈,一个决断,厘清事宜很快。
苏挽准备退下之际,往里看了一眼。
苏鹤行随他目光一动。“此事也交由你来办。”
听完主君吩咐,苏挽立时偷瞄了他一眼。
一身皂色装束的苏鹤行如谪仙驾临,深如暗夜的瞳色更能直直看到心底。苏挽心一惊,赶紧垂目。“赶在春宴是否太盛大了?那日要中开门庭。若主君您真的中意,大可随便找个日子……”
苏挽从小服侍苏鹤行左右,对他心性多少有些了解。在年少时苏鹤行便发愿,此生只娶一妻,也一直是这么做的。他洁身自好,甚至满朝文武都怀疑他在那方面是不是不行,才迟迟不肯和女人发生关系。
哪怕他本人十分不愿主君纳妾,但主君这次似是真下了决心,要给她个名分。
苏耀说主君带回来个女人时他本将信将疑,没想到昨夜主君为了她竟那般失态!苏挽有理由怀疑,是那女人给主君下了蛊!
苏鹤行眼神一斜,苏挽脸色霎时白了几分,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。
“我苏鹤行娶妻,岂可随便。”
娶妻?!
苏挽手都抖了,猛地一仰首。“您是要娶她为正妻?”不是通房!不是暖床丫鬟!也不是纳妾!而是举案齐眉永结同心,死后葬在一起的结发正妻?!
苏鹤行朝内室看去,细听了里面没任何异动才略显冷淡的转过脸。“声音轻些。”
“是。”苏挽心中大赫,开口时就带了几分出来。“您真想好了吗?她是个……”
余下那两字,苏挽无论如何不敢出口,斟酌一番又劝。“若您执意,恐会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