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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,只怕那性格会叫他连头都出不了。
“这么说你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离开了。”姚子仪脸颊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栗。又掷了个茶盏在一楼,从一开始他就准备了帮手在暗处,从刚才就在施暗号,那些人却没出现。
静静注视姚子仪动作,苏鹤行面无表情。“是在召唤他们?”
随着这句话落,几百把染血的长剑被铁鹰卫扔在长街石上,发出泠泠的声响。
姚子仪完全失语了。
虽然一直隐隐有感觉,没想到事实真的展开眼前如此难以接受。他最精妙的一支家兵!居然在铁鹰手下败得无声无息?
他已经放弃维持表面的和气,神色转为癫狂。“竖子岂敢?”
薄唇轻启的苏鹤行语速缓慢。明明是他在下,姚子仪在上,却叫人不自主地心生仰望。“苏某说过,你不具备谈条件的资格。”
姚子仪哈哈大笑,一把扯过身后的岁岁,疯了般逼她和自己重叠在一起,俊目凸出,形同恶鬼。“来啊!那你就杀我啊!但在此前你会先杀了这个天奴。”
一动不动任姚子仪拽着,岁岁已经完全听懂两人的话。她的存在和姚子仪一样,根本不是阻止苏鹤行前进的理由。她终于放心,原来并不是她曾想的那样。
这样最好不过了!
苏鹤行的视线从岁岁脸上掠过,对方正柔柔看着自己。那双美丽的月眸竟是弯着的,她居然在笑?这个认知让他没来由的蹙起眉,视线下滑,拾起兵卫托于手中的角弓。“苏某生平最恨被威胁。姚子仪,你犯了忌讳。”
“有胆你就来啊!”姚子仪强撑着大笑,其实挟持岁岁的手都在抖。
岁岁一动不动站在那里,她微笑着。看见苏鹤行左挽右持,左手平伸,右手中指,食指齐眉。
他怎么能做什么都这么好看呢?
她的眸弯的更厉害了,随着他拉满弓弦的动作,紫色的仙鹤纹朝服卷着劲风翻飞而起。
一切在岁岁眼里宛若慢动作,一帧一帧翻动着页码。
与此同时,他左手松开了绷紧如满月的弓弦。
时间恢复了流逝,那一道尖锐的寒光借助着弓弩迅捷无比的射出。一路撕裂了空气,惊破了黄昏,呼啸着直扑岁岁!
她站在那,弯弯的眸满是满足。
噗呲一声,箭镞入肉的细小声音。
姚子仪大惊失色往后倒退几步,苏鹤行真的亲自动了手!
无人挟持的那道纤细宛若新雪初降,缓缓自二楼翩飞落下,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,随着坠地声响后,一切再次归于沉寂。
姚子仪颤抖着。
第二道箭已经自满月的弓弦射出,一切发生在瞬息间,它穿过了空气,向下一个撕裂的目标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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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啊,你躲什么!”男人自暗中走来的神情很是狰狞。
穿着依稀看出富贵的小女孩不停往后躲,只能看出她人小个矮,身量未成。
那间暗室太小了,到处塞满锁着链条的天奴。都是一样的神情、一样的动作、被人铐在一边,目光无神。无边的黑暗和无望将他们终日束缚,天长日久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,直到麻木不仁,完全认命。
那新来的女孩梳着长长的十几条小辫子,辫尾还缀着珍贵的红珊瑚。可以看出从前是尊贵的,但以后,她不会有以后了。
男人走过来,不停尝试捞她。另一手还握着支烧得通红的铁钳,钳子的顶端是个反篆体。女孩动作十分轻灵,她闪过一道栅栏,每次在男人即将捉住时刚好遛走,那份精妙不亚于在走钢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