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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看一些袁基醉酒!(4/6)

,滚烫到自己也要被烫出泪。

可疤总要填满的。从前阿姆用糖糕哄小孩的你,用暖糖做铜墙铁壁的衣,从此不怕痛。可现在竟也有人愿哄已经不是小孩儿的你,用沉默无言的相依补上了扎实的甜。

从此便不怕苦。

你摸着背后紧紧拥靠的暖,发觉陈年的旧痕开始发痒,好似什么已经埋藏得太深的、太久远的种子马上将要破土,原本以为早就可以忘却,等不来浇灌的干种早应安静的干涸,却因为岌岌可危的一点暖意,活了下来。

在遥远而昏黄的油豆灯火下穿过的针线编造成附着一生的网,连着血脉,连着如火的滚烫,连着喜欢。

那些没有留住的,那些怀念于昏黄记忆深处的爱,被世事间紧而密的针脚一针一针的穿过身躯血肉,把灵魂也锁住,用同样的痕骨把青丝白发缠紧,用最无言的空白诉说滚烈。

捻你塑我,迟迟吾行。

于是你把这些萦魂钻骨的暖都吞下,也吞下岁月赐予的尖刀、思念与爱恨。

分明像烈阳一样的滚烫的。

烫手的热附在触目的疤上,于是所有的沟壑都应是平川。

5.

踩着干燥的碎叶抵达亭前时,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颜色。

袁基背靠着被冷露打凉的石柱,坐得很端正。他不知为何没有点灯,隐没在黑暗里像一个人形的空白,白描的工笔,面颊上的颜色被夜晚冲开。

像无数个往常一样,那双眼睛紧紧的系着你,在点灯的时候你才悠悠转觉,侧过身,似乎不明白那双眸子如何在不点灯的时不动声色的穿破黑暗,像是有感应一般的,你停下来,回头望去。

袁基就站在你背后。

你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,也永远逐不到他的目光。他就站在背后等着,垂下眸子掩走某些情绪,不敢抬头,也并不说话。

就像从前千千万万次那样。

你把带来的马油灯放在桌案上,黑色的暗被暖光驱走,像云雾被拨散。他在这时才能落下实处,原本映照在心里的刻痕有机会喧嚣于画纸,有了实形,被你捉住。等到风起的时候,他的模样就被镌刻出来。

他的身上还有很重的酒香,马油灯把周围的空气烧暖,分明还隔着几分不近的距离,叹了口气。桌案上歪倒着一些瓷瓶,散开的酒液濡湿了石椅,氲开一道道深色的水痕。

灯放上去时他试探性的的勾出了小拇指,犹豫了一下,又垂下羽睫。那骨络双手忽的如同沉海的鲸落,倏尔收紧,你盯着脚下湿漉漉的雨痕发愣,指尖碰到他手背跃然而上的青色脉络,知道他合拢得很用力。

他要把什么将要溢出来的东西用仅剩的理智悬崖勒马,哽咽于喉间的辞藻被拍碎,不容许将溢。你看着他被酒咬红的眉眼,那双眼睛生得好看,即使是含着冷意的模样,也足够动人。

更何况这副粉面柳腮的醉态,丝毫不能教人生畏。

即使你太清楚他的危险。

在等你的思绪回头时,指尖柔柔的一暖,不知何时,你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探上了他的唇。那柔软得出乎意料的触感,像一颗石子落入池中溅起的水花,指尖激绽开一朵又一朵的涟漪,沿着指尖、手臂,迅速的散入心底。

你望着那双有些发怔的眸子,没有移开视线,也没移开指尖。他的眼睛似乎永远也没有边岸,像是一汪浩渺如烟的海,你在某一天不小心敞辑驶入那片旷野,任由舟介自横。他顾自掩了暗礁,而你困囿于无风。

偌大的天和地,辗转于潮海,无数片或汹涌或静谧的海湾中,只独他熄了浪。

可水深才会清浅,你很恶劣的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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