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铛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契机。

袁景顿了顿，半晌，才伸手，似乎想要捋平风在睡眠中依旧不展的眉间皱纹，却徒劳无功。

失去特权庇荫的自己，早已是任人宰割的鱼。

袁景微微躬。

劳动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，但是可以让他忘记很多事情。就像学生时代用考试成绩、比赛成绩换来一项项荣誉一样，用自己的双手去赢得现在作为知青所能赢得的荣誉，是一件堂堂正正，会让人到满足的事情。

“袁团长，别怪我多嘴。这孩虽然特殊了些，但到底也是个人，我瞧您这回回都来找我的样，也不像是没心，又何必这样让其他人来折腾他呢？您听我一句，再好的人，也经不起这么个糟践法儿，就是扛得住，心理迟早也要病。”

但他还是没法迫自己摆一副甘之若饴的样，

是风自己要求的。

沉睡着的风没有平时那超年龄的成熟，几丝碎发散落在额前，乌黑的眉皱着。因为发烧，脸颊泛红，有些苍白的嘴微微张着，邃的五官显现一难得的脆弱，英俊又可怜。

他说：

反而是这丑恶的关系，让他和那个阶层还能始终保持联系。

“我没打算靠卖换先。”

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。

“嗯。谢谢，我有分寸。”

袁景脱了衣服，轻轻地爬上了床，把发的大男孩揽自己天生温偏低的怀抱里，在他耳边轻轻安抚：

“对了，这段时间不能行房事，袁团长还请讲究分寸些。”

他恢复得好，该回队里劳动了。

而不是什么肮脏的易。

“有劳。”

徐医生看着他那张称得上丽却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异常冷漠的脸，又想起刚才在病人上看到的惨状，为医者和母亲的愤懑突然升了起来，忍不住说：

他听见风混不清地嘀咕了一句什么，便俯下去。

他轻轻地叹了一气，像是自言自语。

他只能以自为筹码，把注压在袁景，压在袁家上。

门被打开，又重重地摔上了。

很多个无眠的夜晚之后，风觉得自己想明白了。就算当时没有行为铃铛，只要袁景发现并表现对他的兴趣，他迟早也会落现在的境地。能够帮到一个女孩儿，反而算得上命运的恩赐。

“妈妈……”

去再给几幅中药，补补气血，调养一下。”

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
徐医生简直不知说什么好，她瞪了这个可以掌控她生死的青年一，气冲冲地往外走，到了门边，又转丢下一句话。

徐医生让风休息一个月。但事实上，只过了一个多星期，他就回到了连队。

甚至本称不上易。旧社会的女是被迫，而他却是自愿。在利益和权力的斗争中，所谓的情分一文不值。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冒着家族和自己都分崩离析的风险，替一个板上钉钉的共和国及党的罪人筹谋平反。老英雄儿好汉，老反动儿混。他现在对于袁景来说一贫如洗，唯一还有利用价值的不过就是这畸形的，想要换取任何帮助，都必须得付相应的代价。

“别怕，景哥哥陪着你。”

袁景站在床边，看着床上刚刚渡过十八岁的少年。

她一气说完，只觉得轻松了许多。前大俊的军官倒也没如同她预计一般恼羞成怒，反而了，说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