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懂了苏慕白打算把苏映雪嫁给他，又打算让更多的年轻狼族脱离主山的这个意思，他也多少明白了苏天亮针对他的缘由。

见着碍的人终于走得净，屋内又恢复了安全清净，季寒城长长了一气，狠狠一扯链，把江凛整个人拽得摔到自己上，这才又往床上一仰。

苏天亮这件事勉算是解决了，然而更麻烦的事却找上门来了。

依旧疼，只是眩得好了些，不像刚屋时觉得四面八方的墙都在一起转。

“父亲，您别和我说这个！”苏映雪在门外使劲跺了下脚。

修门的工人很快叮叮咣咣地把门钉上了，又重新装了锁，恭敬地在门内留了钥匙。江凛下床确认了一下门锁，确定关好了，又回把链重新到季寒城手里，由他牵着。

见季寒城似乎还想说什么，苏慕白摇了摇。“今天先这样，你先休息。”

撂下这一句话，苏慕白走门去，试图把门锁好，又意识到方才门时几个人是破门而，那木门本关不严实。不由得皱了皱眉，叫人来修，又带着满脸通红不肯讲话的苏映雪走了。

“映雪今年十九岁，是我长女，从小悉心教导。”苏慕白正说。“这件事情，我也问过季老爷和凌家主的意思，他们都没有反对，说只要季少主愿意就行——因此，虽然时机不对，我今天也说清楚吧，我有意将映雪嫁与季少主，两家联姻。”

“这…不合适吧？”他声音稍有哑。

江凛没说话，在内心叹了气，乖乖跪着了。

“今天的事情，实在抱歉。”苏慕白又一次低致歉。“虽然今天时机不对，然而…”他思考一下，还是开了。“映雪，你也不用捂脸，季少主边肯定要有侍，你迟早要习惯。”

“您迟早要娶…”

推门之前，他又忍不住回看了一跪在地上，嘴仍旧红带着伤的青年。脖颈上还拴着链，和他说话的这片刻，季少主也没把手上绕着的链松开。

能够无惊无险地解决，苏慕白看向季寒城的神情也多了几分谢，然而疲惫之情却愈发重了。

他也不是不知季寒城为什么一瞬

闭着睛缓了许久，季寒城才终于低声问：“苏慕白说的婚事…你怎么想？”——他知以江凛的份，他没有办法对此有什么意见，但他就是想问。

“你觉得我该娶妻？”季寒城的声音里明显夹了火气。

“跪着！”

“没什么不合适的。”苏慕白摇，“季少主未娶，映雪未嫁，年岁也相当。你们再熟悉熟悉，过一两年，让映雪嫁过去。主山…”他苦笑一声，“主山年轻狼族的心越来越散，我也拘不住他们了。以后你和映雪在外面着他们，也好。”

“…”江凛沉默了一下，终于还是依照内心所想给了答案：“我觉得也好。苏家主是真心想和您合作，苏小人品也正直…”

“…罪确实份低贱，但既然是护主的忠犬，也不要摧折太过。”

不想娶。但是很难开拒绝。

季寒城的声音里潜藏着压抑的暴怒，像是岩浆翻涌的火山，潜藏着目惊心仿佛要把血霎时焚成灰烬的疯狂。

话没说完，他被一脚踹下了床。

他一边默默解衣服，一边想，这小可能比刚才动不了的模样好了。

甚至明知江凛给他的答案他不会喜。

季寒城猛地抬起睛，直视着苏慕白。

“脱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