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地。
她眼睛紧盯那堆尸山,好似在寻找某种可能。
“现在合适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去我家。”
“我是渣,不是烂。”他心不在焉地拨弄清点手里的烟蒂。
一,二,三,四,五......
碗口细的银杏树干纹理交错,像拔正的人脖子,末梢的叶在催促中抖动一个激灵,不偏不倚地飘落在一团茂密头发主人的头顶。
梁易感到呼吸一滞,伏案劳累的脖颈被人鞠捧,嘴唇口腔被攫取侵占,鼻子紧张到忘了工作。
对方的舌头挤进来,在他的舌面上平整地展开,安静停留。
江虞凭借一腔无畏的孤勇开启先河,随后却是败在了行舟上。
她没有接吻经验。
接下来,该做什么?
对于一个没看过黄片的女性,也不会有人把男女接吻横截面图放入教材。
她快速回想了一下,脑子极具专业性地给出一串关于口腔牙齿的护理知识,并且画出重点——巴氏刷牙法。
从臼齿到门齿,侧面到正面,上面到下面,舌尖扫过的地方唾液泛滥成灾。整齐的牙齿以标准正姿紧贴着站立,她默数了所有的牙齿。
梁易很有礼貌地闭上眼睛,感受对方的所有行动,而后他有所察觉的时候,喉咙已经干到发涩。
江虞的手也垂下来,揪住那人胸前白T的不知名两处,攥出两座小山丘。
他咽下舌面四溢的津液,镇缓自己紧张的喉咙。酸痛的脖子试探着向前压近,她忽然睁大眼睛,分开了自己和他纠缠的部位。
她不敢再面对他,留下塌缩的后背,以及一条拉长的影子。
左手拿下那片黄绿不清的叶片,银杏树荫下的人,只剩下独坐在花坛上的那一个。
白衣上抚不平的褶子更像两个被大型动物啃咬后遗留的洞,风经过楼宇,也穿过衣领,心脏因此跳地快了些,洞口流下失落的情绪。
需要找回獠牙上带走的感情,填补上这块残缺,今夜才能走向圆满。
“为什么约炮会选择我?”
已经没什么好掩饰的,见面的迂回和尴尬都被那个吻摘掉了。
“因为——”拳头握住所有力量,平止颤抖,“你说自己有经验。”
有阵良善的风镇静了脸颊,理智一蹦一跳着回归身体。
她在做什么?
抽烟,强吻,约炮。
下一秒,两股战战,鼻唇耳舌好像被银钉洞穿,大臂小臂好像被富贵牡丹攀爬。
要说都怪这J市九月的晚上,除却一轮朦朦胧胧的月,天上不会再多挂些别的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