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若他们叫了，那么那位死去的一品荣国夫人梅氏又算什么。

方老夫人摇摇，“我送了些补品过去，他还说了，让大夫人和四娘不要担心，真是个懂事的……”

方老夫人的脸沉了沉，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傅念君笑盈盈地看着她：“可我对老夫人行了跪拜大礼，我又该用什么礼数去面对我自己的外祖母呢？还有什么礼比跪拜礼更重吗？若说是一视同仁也不该吧，老夫人对我外祖母的牌位尚且还要行礼，我要怎样一视同仁呢？”

方老夫人沉了脸，“好了！”

念君静静地看着这一幕，十分乖巧。

可就连傅渊也不曾叫过。

“老夫人。”傅念君笑着重复了一遍。

傅念君坐在一边只想笑。

“二，我也很久没见你了，过来让外祖母瞧瞧。”

傅梨华急：“外祖母，真的严重？我昨天也听说了，只以为是小伤。”

“当初你嫁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，当妾为都不论，只要跟着我就好，念在往日情分我迎娶你为正妻，给三个孩面，你现在还想要与梅氏同样的诰命吗？她和梅家为大宋了多少，你又了多少？”

傅念君走近，叫了一声：“老夫人好。”

傅梨华彻底噎住了。

人都是顺杆往上爬的，方老夫人大概见她今日和顺，便想讨一声“外祖母”来长长脸面。

傅念君打量着方老夫人略显隆重的装扮，她这辈最缺的东西，大概就是脸面这东西了。

傅念君：“可是我外祖母曾托梦给我说，她不喜我叫旁人外祖母。”

方老夫人便再也不敢提了。

这不就了尊卑次序。

“二你……”姚氏皱着眉，“这是你外祖母！”

她这辈，是注定永远不可能超过荣国夫人梅氏的。

方老夫人开始说正事：“我今日去了杜家，听说杜二郎被人打了，打得很重，那孩，也是可怜！”

气氛突然有些尴尬，傅梨华忍不住了：

是啊，姚随说一句话，比几乎早已卸职的姚安信有用多了。

“这是我们的外祖母，就是行跪拜大礼也是应当的，二，你这是孝吗？”

托梦当然是假，不过据芳竹说，原来的傅饶华确实从来没叫过方老夫人一声外祖母，因为她基本有这样的场合行个礼就走了。

她这辈最最不想提起的人，就是梅氏。

杜淮挨了打，方老夫人就这样不不顾地亲自上门去探望，若被她知是自己手下的人的，大概会当场剥了

姚氏脸也不好看，蹙眉瞪了傅梨华一。

方老夫人知若是她平时早就气呼呼地转走人了，可今天却很异常，想起了女儿说的“神仙指路”，不由便往傅念君多看了几。

方老夫人早些年还想争一争，可总是被姚安信一句话堵回来：

更可恶的是，因为梅氏的儿姚随势大，她自己两个儿又不成气，她竟然连个像样的诰命都挣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