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一肃草，他也变作了边那些来来往往的凡人男模样。

她便歪着思忖：宋玉他们在蓬莱，一时半会也回不来，家里冷冷清清也没人饭，果真这是个不错的注意。

“你这衣服，叫连衣裙。我这件衣服，叫衬衫，下面的叫仔，脚上的是凡人最喜穿的鞋。你看看你脚上的鞋。”

就见肃草在面前虚空中一抚。她低看着自己那一碎的短至膝盖还着胳膊的很像衣裙的东西，脸的都可以煎了。

她情不自禁诵“光潋滟晴方好，山空蒙雨亦奇......”这是她第一次来西湖时叶萧诵给她听得，她一字未忘，都记着的。

她一直以为她中那人便是宋玉，只到两个月后的某一天，她才真正理解了她今日这话中的重重暗示和担忧。

没想赢你的心，只想让你享享福罢了！”

“已有三百年不曾下凡去，不晓得凡界是否也变了样？”她叹息：“三百年前，一故人也曾带我去过，那时的凡界既繁华又闹，现在想来，还真有些想念呢！”

已是明月初挂，暮霭沉沉。停了祥云。落在灯火璀璨的大街上，人来人往。轻舟送远年渐渐，果然再没了当初的样。前是一幢幢闪着奇光异彩的楼大山，几云霄，畔，是穿着清凉衣衫的人群。

肃草过来牵住她的手，“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。”

她满脸诧异的看他，“你也会诵这首诗？可是我不记得有谁曾教过你呀。”

“那就是了，看来你是要我珍惜他的手艺喽！放心罢，他的饭，我们每顿都吃的很踏实。”

她诧异了，惊呆了。“这里如今是何朝代？我们哪国都城？”

肃草没有回答她，却突然岔开话题，问：“想不想划船？”

于是她像机人一样低看自己的脚，差没叫声来，脚上那只鞋跟细长的能当剑用，半只脚都在外面的东西，是鞋？

她急急奔往南天门，果然，肃草一直在等她。“不好意思啊，让你久等了。”她歉意。

“对，你才猜的没错，它的名字叫跟鞋。走两步看看。”

她也并未在意，只笑着，“凡间的船，我还没划过呢。”

肃草笑：“如今再没有什么朝代都城了。现如今，它被唤中国，都城也改了首都，叫北京。我们此刻站着的地方，正是杭州。”他遥遥指向前方：“你看，那座湖就是西湖！”

“把西湖比西，妆淡抹总相宜。”肃草接。

不知为何，她竟没有挣脱，任他牵着，隐了形，一路往凡界而来。

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果然，断桥依旧，雷峰塔未变，只是夜中，它变得璀璨明亮五光十起来。

“三百年，对凡界来说，已足够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。可能它已不再是你回忆中的样，但它依然繁华闹。”

肃草负手站在她面前，看着脚下万里长空，问：“你可想去凡界一游？”

听她说完，鸾凰停下手中的棋，抬起眸来，显示想要说什么要的话，但怔了怔，却又不动声的垂下眸来。

踩着跟鞋，她像戏台上唱戏的戏，东倒西歪走了两步，停下来一脸幽怨的看着边脚踩跟鞋，走起路来姿势的不像话的凡间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