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学期的不是完了吗？”

“恩，现在就转。”

打开电视，还是中央13新闻频，每次只看这个频，因为这让蔡觉得，自己还没有和外面的世界脱轨，每天还在关心国家大事。

“现在就给我转，那边等着呢，今天截止。”

蔡挂断电话，给老婆转了钱，心里开始计算自己的财务问题，猛然抬，看了看吧台的文武财神，

“你吃饭了吗？”

“给我转1500，儿课后班该钱了。”

“老板，要豆包吗？”

吃完面，蔡上一颗烟，开始了自己习惯的娱乐，坐在吧台，盯着门的石英钟，

而且蔡觉他们好像在对自己笑，是在看自己笑话吗？还是无可奈何？

学生们手里也穷啊，吃不起快餐了，都去小饭班了，这个城市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呢？

“老板，要豆包吗？”

老人的衣服全是土痕，遮住脸的白罩全是血迹，那双新的翻大棉鞋，少了一只，只剩下袜，大成了不自然的扭曲。

老人看蔡不说话，继续从那往下血的罩里闷声闷气的说，

58591，为什么每分钟都少一秒呢？是钟的问题，还是睛的问题？

熟悉的内容，熟悉的语调，

“是下学期的，提前有优惠。”

从门匆匆的走过，都歪着往里面看，但是没有人来，就像这不是一家快餐店一样。

“恩，一会我就给你转过去。等我吃完饭的。”

蔡从石英钟上，放低了视线，盯住来人，

蔡一边叹着，一边慢慢的吃面，据说吃饭速度越慢，吃的越少，越容易饱，所以蔡吃的很慢。

全国著名的矿区，几年之内，8个矿破产了7个，家家手里没闲钱，日难熬啊。

蔡拿起电话，一看是老婆，接了起来，

“吃了，怎么了？”

蔡再一次燃一颗烟，这样下去，一天我要比别人少活24分钟啊，有亏。

文财神一脸慈祥，武财神一脸英姿，好气派。

只穿了一双拖鞋来买东西，天好冷，赶跑回了自己店。

“老板，你要豆包吗？我亲手的豆包。”

9了，少了60秒，10了，又少了60秒，11了，还是少了60秒，

蔡认识那个筐，是上午卖豆包人的自行车，希望人没事吧。

筐，

来到后厨打开煤气，烧一碗，等开的时候，蔡拿了烟，刚想燃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，赶又跑到前厅，从烟灰缸里找到了那大烟，小心的用手掐着燃，回到后厨等开。

“改革风满地，中国人民真争气”

“你为什么不要我的豆包？你为什么不要？”

关上厨房的电视，坐回到饭厅，盯着已经黑的窗外，都是放学的中生，

12的时候，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了，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，在寂静的午夜，很悦耳，也很提神儿，

很快开了，下，下面，放调料，锅，一顿凑合的晚餐，完成了。

崭新的白手也变得肮脏，手里拿着沾了很多血迹的一连豆包，最前面两个豆包已经被压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