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反應過來，繼續他的演講。

演講結束就啟程回去，應該能趕上聚餐，還能去附近的飲品店給隊員帶喜歡的冷飲，大貓估摸下時間，準備開溜，跳過後續的應酬。正要問他們想喝什麼，隊長叫他順手帶本菜譜。書店不許使用光屏，隨手借了支筆把名字抄在手掌上。他不是很能理解人類群體某些行為，例如明明電子閱讀那麼發達，也有相應的仿真書設備，為什麼紙質書還是在經歷多次覆滅性危機之後被保留至今，還有的出版社非要逆其道而行推出紙質獨家。也不知道是噱頭還是所謂的情懷。

獸人的感官和直覺都更敏銳，有人在看自己，感受不到惡意，但總有一道視線跟著他。他突然回頭，看到不遠處的副館長剛剛轉過臉，索性主動走過去。

“薄荷小哥哥??”他倉促開口叫住他，又覺得太冒昧，人家好歹是副館長，請他幫忙找本小菜譜，太屈才了。

對上付柏禾皺著眉頭的表情，他猶豫著把手掌遞到面前。

“顏色太深我看不清。”開口就是乾淨清雅的嗓音，帶著些刻意的冷淡，很好聽。

他微握了一下大掌想收回來讀給對方聽，卻被人類的手指按住肉墊：“別動，我看看??”

男生仔細辨認肉掌中的字，他就低著頭看，按在自己掌上的手，他皮膚冷白，一雙手很平滑，不像乾瘦的人會有青筋，指甲修剪得乾淨，指尖有意無意地在他肉墊上點著，很輕很癢。

很快小哥哥就幫忙找書了，他數著行數去書架翻，找到目標就抽出來遞給大貓，動作輕柔熟練，似乎對店內的書都瞭如指掌。山治覺得有趣的是小哥哥的手指看著很輕，實則書還挺重的，被他面不改色地拿過來了。

小哥哥用小刀小心地給未開封的書起包裝，還順便套好透明書套保護。

“萬一不是這本呢？”他揶揄道。

他手中動作不停，對包書的工作熟念得很，“每本書都應該有樣品的，只是被買走了我們沒能及時補。”

“還有人不買新的反而買被人翻過的樣品啊？”

可側目看到付柏禾手裡的書，小老斧突然也覺得自己比較想買樣品。他包得很整齊，還會貼上一張便簽，手寫書店名和日期，字跡雋秀，書套的質量也很好，美觀又實用。

可能在店內，小哥哥說話的聲音很輕：“不同的讀者會有不同的選擇，很多人來買廚房用書時家裡的灶台指不定還不記得熄火，急匆匆地闖進來，也疾跑著結帳出門，顧不得找新的，也懶得回去自己拆封。”

“牙齒啃一啃就開了。”

“也不是誰都牙口好。”小哥哥低頭專心包書，“啃過的記得結帳，這週有滿減。”

“啃過必須帶回家？”

小老斧剛剛那句話是貼著他耳邊說的，吐氣癢癢的，明顯就不懷好意。

小貓咪，一肚子都是壞水呢。他一開始以為小哥哥是內斂，說話時都不跟自己對上視線，也可能是害怕肉食系獸人。剛剛發現對方耳根很紅，一下子就想明白了，害羞啊。這樣的男孩子真可愛。

但小貓咪也只會喵幾句，真叫他行動起來去追，他是沒那麼爽脆的。他心裡清楚，人家天天在書堆裡泡著，舉手投足都有書卷氣，看不上他這種粗糙的獸人。

唉，我紋身不愛讀書，但我知道我是好貓貓，有趣又沙雕的靈魂。

付柏禾沒怎麼搭理他，他只是專注地檢查展示櫃的書，要是少了樣品就順便補上。Sanchez看人家也不想搭理自己，大概又是玩笑過分了，惹小哥哥生氣，自己灰溜溜地去結帳，沒注意到拿走的就是樣品。

回去準備把書遞出去的時候才發現，手收了收，沒送出去。翻開扉頁有行字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寫上去的。

“樣品請送回更換。”

下面是付柏禾的名字和聯繫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