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端一下变得安安静静。

是林霂的来电。

他猛地挂档提速，车震动一下，随即飞驰去。

终于到他时，他朝诊室走几步，忽又站定不前，凝视着那扇虚掩着的门，睫颤了颤，睛里涌动着一难以言说的情绪。

“萧淮，你是不是心情不好？”

萧淮坐在车里，不不慢地喝酒。

今夜无雨，夜风透过半敞的车窗拂面而来，带走积攒了一日的疲惫和劳累。他左手控制着方向盘，另只手搭在档把上，目光如炬直视前方。

“某天，他送表到医院生孩，对当时是产科护士的女朋友一见钟情，可女朋友并非单，他十分痛苦，恰逢工作调动，便选择去了异地。”

“我还在值班……那么，再见。”

稍后见到镇宁路的提示牌，他拐弯转过去，经过途中的便利店时停下来，走去买了瓶啤酒，接着驱车来到镇宁路521。

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，他以为是低电量警告音，垂眸一瞥却怔住。

起初是漫无目的，不知所往。

须臾，略显尴尬的声音响起：“有个同名同姓的男人来挂急诊，我误以为是你，不好意思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手机持续震动，他心中拂过迟疑，还是接通了电话。

这幢始建于1911年、辛亥革命爆发那年的老洋房，经过了一百多年的世事无常，失去了主人，犹如游魂野鬼孤零零地矗立在梧桐树下，景象凄凉。

他抿了抿薄，嘴边还残留一酒：“林霂，我——”

他减慢车速，犹犹豫豫向前行驶了十几米，突然向右变，朝华山路驶去。

“等一等。”

主持人说到这里，又播音乐。萧淮觉得那些声音煽情不足刺耳有余，索将广播给关了。

信号不太好，呲呲的杂音仿佛是林霂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个地方而造成的。片刻后杂音消失了，熟悉的语调带着几分焦急清晰地现在听筒里：“萧淮，来挂急诊的人是你吗？你在哪里？过号很久了。”

她似乎觉察到什么，轻轻“嗯”一声，柔的声音随即压低下去，如同贴在他的耳廓旁说悄悄话。

他折往反方向走，了急诊大楼，到了街边，拉开车门坐去。

他脱而这三个字的时候，眉目间有暗在涌动，脸上和耳染了一层醺红，像是酒过引起的症状，但又不尽如此。

无边无际的黑暗遮住了天与地，这是夜最沉、人最不稳固的时候。他孤单地坐在车里，透明的酒在间过，那冰凉刺激的并不好，让人忍不住皱眉。

他顿了顿，张：“不是我。”

他开着车，即将从支线路汇主时，抬看了看架上的指示牌：华山路↗那是仁医院的方向。

“让人没想到的是，两年之后他在火车卧铺车厢上又遇到了女朋友，更幸运的是她已经是单！他告诉自己，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，绝对不能再错过她，于是了很久的时间把女朋友追到手。”

。”

停车，挂号，他坐在座椅上，等待语音叫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