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算是看明白了，这只选择工资、提成、收益的经理人，往往把追求自的利益放在首位，本没有长久经营餐厅的打算，一旦生意不好，立翻脸走人。

林霂答得简单：“我就是闲不住，劳碌命。你今天练习走路了吗？”

萧淮看着车窗外雨雾织的夜，沉声：“麻烦开快。”

“你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前往餐厅巡视，是不是生意不好？”

司机瞅一后视镜：“boss，快23了，您需不需要给林霂小致电？”

萧淮沉默会儿，吐几个字：“那样太刻意了。”

司机变，见针地往前凑，好不容易驶下架路，时间已经消磨一个多小时。

她绞尽脑也没有想个好主意。

“膝盖觉如何？疼不疼？”

车发动起来的时候，她拨通了季云翀的电话，未及开，季云翀先问：“木木，到家了么？”

前往慕尼黑之前，她特意重酬聘请了一位餐厅职业经理人，结果竟是营业额没有提升，顾客投诉率激增，餐厅每天都在亏本。

“走了八百步。”

萧淮用手指压了压眉心，叹气：“车挪到前方的匝，改走地面路吧。”

林霂不同意。经理工作失职，应该从工资里扣除提成，至于那些被顾客投诉过的员工，也该扣除本月绩效奖金。

她质问经理，对方二话不说递了份辞职信。

雨势渐收之时，她一盏一盏熄灭餐厅的灯，然后拖着行李箱走去，步向一辆停泊在路边的租车。

“没有，我刚离开餐厅。”

车里的气开得很足，音响放着调频广播，想必司机等得有些无聊。

电台主持人提醒着仍旧奔波在路上的人们，本市发布了暴雨黄预警，温度将跌至5-8c。

雨势瓢泼，路愈来愈拥堵，车辆排起长龙。

林霂淡笑：“我怎么觉得你在拐弯抹角抱怨医院的病号餐难吃？”

林霂了额角，苦笑。

“不疼，我只是今天一整天魂不守舍，不断地想起过去，想起我们的旧时光。那时我在慕尼黑读预科，你留在国内念三，我们隔着万重山，只能通过越洋电话。记不记得我有次在电话里抱怨这边的午餐太简陋了，居然是由土豆、沙拉生菜组成的拼盘，对于我来讲已经不是难吃的问题，而是本吃不饱。”

生意举步维艰，每个月的商贷却是雷打不动。如果她无法时偿还月供，不但店面会被银行制拍卖，个人征信记录也将现污……哎，该怎么办呢？

车在路上停停走走，林霂浑然不知，坐在餐厅里翻查近期的生意，越看越心。

没有了员工，没有了主厨，林霂独自坐在空落落的餐厅里，会到一个人开店生意真是看似风光，实际困难重重。

林霂刚说完这些话，脾气火爆的员工们立刻和她争执起来，嚷嚷着“不了”，摔门而去。

司机依言照办。可是有些“路杀手”的车技实在太差，一下雨连油门都不敢踩，横在前方悠悠缓缓、走走停停，导致后面的车完全提不起速度，几米几米往前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