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云翀笑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，嘴柔地上扬：“还好我没有放弃，终于等到你说喜我。”

普通人的一步，相当于他的三步。

光透过窗落来，细细碎碎投照在他的脸庞。他的五官本就生的清隽好看，被温的光线染一抹朦胧的柔光，眉间竟几分纯真。

“励志。”

在这里，五欧元可以买下一大束艳的蝴蝶兰。季云翀抱着蓓初开的，挑挑拣拣拈下几朵。

仿佛受到她神的注视，季云翀侧目睨过来，挑一笑，笑容格外灿烂：“木木，我看起来帅不帅？”

这样的画面有熟悉。那时她和他举行完订婚仪式，不胜酒力醉倒在他的怀里，满脸酡红，神迷离，见人就吃吃地笑。她被他抱回房间时，呢喃撒不肯脱衣服，却也不同意他离开，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。

他转过脸，一双眸沉郁黑，静静地注视着睡梦中的林霂。

夜是静谧的，偶有几声夏之的蝉鸣。

“励不励志？”

病床上的季云翀睁开。

苦涩的滋味占据了整个心房，季云翀的嘴翕动两下，哑声：“木木，乖啊，不要离开我。”

*

夏之，日光而不晒，她推着他漫步在慕尼黑的街。

季云翀拆线后的恢复情况超了林霂的预期。

她忙碌了一整天，列完复健计划没有力再别的事，扯过毯盖在上，熄灭灯，缩在沙发上很快梦乡。

她真的很他，在梦里都喃喃地呼唤他的名字“翀翀，翀翀……”，不像现在连名带姓称呼他。

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满足，林霂不自在地清清嗓：“哪有你这样说话下的。”

季云翀信以为真，拄着拐艰难地在走廊里练习走路。

林霂安：“你刚完手术，缩短的右肢还没有适应直状态下的膝关节，时间长了，步态会慢慢改观。”

她说话时垂着脑袋，错过了他睛里一抹转瞬即逝的黯淡，自顾自说：“今天天气不错，你想不想去逛逛？”

街角的贩们格外情，缤纷妍丽的鲜把这座城市从前段日雨连绵的灰暗调里解脱来。季云翀见了，脸上的笑容也愈发明朗，问林霂有没有五欧元的零钱。

回国上班，准备赴越援医资格的考试，没有办法在慕尼黑长期停留。季云翀一个人留在医院，能同意她在这个节骨上离开？

她没有回应，酣然梦。

“我去找辆椅。”

这是她第一次邀约他。季云翀不假思索：“想。”

“招不招人喜？”

她回过神：“帅。”

林霂的咙被酸酸涩涩的滋味堵住，一个字也说不，立在原地看着他步履蹒跚的样。

林霂左思右想，想到个主意。

他照计划先肌力恢复练习，三天后便可以抬起右，也能够下床拄拐走路。只不过他走路时步幅较小，呈10°向前倾，肢活动不协调。

“喜……”她合地回答，又突然噤声。

夜下，她面朝他侧躺着，呼清浅，满月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