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手了眉心，打神说话，完全没有平日里视频聊天时的开心调调：“我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，忘记改回来，不好意思。”

他习惯地挑了一下眉梢，轻轻慢慢地开。

“嗯，有儿。”

“……唔，那好吧。”

五个未接电话，都是萧淮打来的。

如今再度目睹熟悉的笑容，又听到这句话，林霂的泪又了来，想起了往事。

季云翀没说什么，松开手。

“不好。我不怕冷。”

季云翀：“你为什么住在这里？”

林霂回到家后，用冷洗了把脸。镜里的她脸较差，刚哭过的睛仍带着红血丝，看起来无打采，郁郁寡。

当年，他问她：“林同学，这辆自行车比大奔少两，坐着是不是咯？”

“不心疼。”

“乖啊。真的不心疼？”

少女时代的林霂便是被这样的笑靥勾上了早恋的歧途。

彼时青年少，他光开朗，不骄不躁，放弃了家里的奔驰专车，俯首甘当她的自行车车夫，每日放学后呼哧呼哧地将她送回老洋房。

她坐在电视机前呆怔了许久，茫然想起萧淮没有回复消息，从包包里翻手机看了一。

她了个再见的手势：“快回家睡觉。”

“我怕冷，你不心疼？”

她回眸望他。

如今冬去来，他遍鳞伤，她的心里却装着另一个人。

他只答了一个字，而她反

五楼亮起灯，车这才发动，驶离公寓。

“帮我查一个人。”

公寓楼门，行至三楼，她没有再继续往上走，而是挪步至楼里的玻璃窗前，向下瞅了瞅。

时光匆匆，十年寒暑易逝。

*

果然，车还停留在原地。

在那段回家的路上，天的鲜，夏天的凉风，秋天的晚霞，冬天的薄雾，送了她和他一程又一程，成为两人情最初的见证。

她轻轻唤了声：“哎——”

他的家，正是她所在的地方。季云翀的化开难言的情绪，却弯一笑：“好，你也早休息。”

车窗降下，季云翀的脸。他目光地望着她：“木木。”

稍晚的时候，季云翀送林霂回家。车抵达公寓楼下，她打开车门，他拉住她的胳膊。

“我把老洋房卖了，暂时借闺的房住几天。”林霂想到曾经打算把洋房布置成他和她的婚后小别墅，又补充，“爸妈去世后，我一个人住在里面实在难受，就卖了。”

她没有细看来电时间，以为是刚刚发生的事。回拨过去，电话仅响一下就被接通，萧淮的声音现在耳边，张便是她的名字：“林霂。”

“嗯。”

林霂略尴尬，下车。

夜寂静，月光朦胧。季云翀安静地看了会儿车窗外的景致，拨通助理的电话。

“你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？我们一起坐真正的大奔。而且冬天快来了，寒风冻坏了你的小脸，我心疼。”

他和她的情，不声不响地，没了。

凹陷去，形成两个浅浅的酒窝，看起来很光，又带着孩气。

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