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屈着手指，小心翼翼地了他的右膝中上：“痛么？”

每一个吻都极轻浅，他害怕一用力就碰碎了这场如梦似幻的重逢。

林霂听完，惊讶至极。

膝关节是人最大且构造最复杂的关节。医生在置换手术时，必须一层一层切开和肌腱，剥离韧带，将膝盖骨翻转，再将骨、胫骨和髌骨三分假定位置，最后据假大小截去真骨。

“我那时拿到了通话录音，就在我怀疑车祸事故也是有人蓄意策划并在追查此事时，母亲被绑架了。我不得不用通话录音去换母亲，最终证据没了，母亲也疯了。”

“我现在光明正大地回来了，我有能力保护你，不会再轻易和你分开。”季云翀端起她的脸，用手指拭去泪痕，喃喃低诉，“木木，我你。你我吗？”

季云翀在术中承受的风险，以及在术后承担的苦楚，她不忍细想。而截肢是破坏手术，对患者造成极大的心理冲击，莫说季云翀不同意，她也有不能接受。

“我害怕了，瞻前顾后了，想和你共同退，转念一想你是我最的人，又怎么忍心让你受到伤害？”

这时，季云翀的眶微微地了，声音也变得低低的，哑哑的：“木木，你一定不知你有多么的令人牵挂肚，明明那么委屈，那么痛苦，却用哽噎的声音祝福我。我没有见过比你更笨的人，更没有见过比你更可的人，你用十年青等待我，我何尝不是在最宝贵的韶华岁月里只你一人？失去了你的日，我就像被困禁在黯淡无光的孤城，而我的双见到的东西，除了黑暗，还是黑暗。”

此时此刻，再没有言语来形容林霂内心的极度震惊。

林霂的堵得难受：“我现在可以理解你那时迫不及待地飞到慕尼黑的初衷，但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病情，并且取消婚礼提分手呢？”

因为假染的缘故，关节腔内早就现了大量脓、纤维分。如今膝盖屈曲受限，膝外侧也现了可怕的病理胀——他怎么可能不痛？

季云翀扬起嘴角，笑得有些苍凉，语气里承载了无尽的苦衷与无奈：“我在那段最黑暗的时光里，每天睁开睛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保护你。把你放在边？或将你送到国外？似乎都不可靠。每次听见你在电话里声泪俱下说我，我也想把实情告诉你。可是告诉你之后呢？你会变成母亲那样吗？”

“所以我只能叫你。你得越远，相对而言就越安全。”

他凝视着她，情而专注的目光在她的眉目间连，忽地低下，微凉的凑过来，吻了吻她的额，睫，鼻梁。

面对这样真诚的表白，林霂有些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，泪唰地夺眶而。

，苦笑：“我来见你之前，医生告诉我，膝外侧的窦里再度现了脓，建议尽快截去右肢中下段。当然，我拒绝了，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变成残废的样。”

“木木……木

即使是这般轻微的压也让季云翀受到了疼痛。他无声地了气，吐一个单音字：“不。”

她的泪愈发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