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上了速路，季云翀说：“我去见老朋友，待会儿你让保镖们远远看着就行，不必盯得那么。”

“我主动。”

惟有黑奔驰不急不忙地驶离混不堪的命案现场。

萧淮笑了笑，答非所问：“我过几天介绍位女朋友给你认识。”

那时季云翀的眉目间凝着显而易见的焦虑，像是骤然接手复杂的企业理工作，无所适从，压力极大。

萧淮正在思考中，一条微信消息现在手机屏幕上。

“嗯。”

季云翀从金杂志里抬起视线：“我刚到一会儿。”

两人叙叙旧，时间很快消磨过去。季云翀直奔正题：“东盛打算用最短的时间拿下中西药业。我希望你说服德意志投行，拒绝接受中西药业的反收购委托。”

中西药业的“前”由于不善经营理，被迫退市，稍后把资产注一家市值较低的已上市公司（壳），得到该公司的实际控权，利用其上市公司的地位重新回到市。

后来，两人的联系逐渐减少，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前年的事，在国际经济学商学联合会的晚宴上巧遇。

“她也一样，变化不大。”

萧淮走过去坐下：“久等了。”

季云翀并不急于立刻得到萧淮的支持，提醒说：“中西药业曾经借壳上市。”

企业家或者集团领导人走关系式的游说，萧淮早就司空见惯，婉拒：“投行层倾向于接下这宗生意，如果我没有找到充足理由，无法说服他们变更决定。”

他穿着针织开衫和白衬衣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翻阅杂志。落日余晖从玻璃透过来，照在他的侧脸，清俊的五官愈发显得立，又添了些许凉薄。

“令堂的还好么？”

萧淮的气质沉稳庄重，造型的竹节金镶玉袖扣搭在斜纹衬衣的袖，给他增添了些古典气息。季云翀扬起嘴角：“女人送的？”

季云翀

lin：“人在哪儿呢？回来了吗？”

“万一……”

“老样，没什么起。伯母呢？”

彼时萧淮仍在念书，是好运动的血青年，常常叫上季云翀一起踢足球。季云翀则是神一样的队友，从后卫变成中锋，又从中锋变成前锋，满场跑来跑去，力旺盛得令所有人甘拜下风，遂得了个响当当的外号：collin。

不过，“神一样的队友”不论置于哪环境，都将最终显卓越的才华。季云翀只了两年的时间，便让东盛集团走低谷，并且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董事长。

萧淮在咖啡馆里见到了季云翀。

“有没有照片？”

他没有看见这条消息，单听见季云翀说：“你的袖扣别致。”

*

“他是个正直的人，可以信任。”

换言之，中西药业可能在借壳上市之时提拉价，其市值存在分。

萧淮忘记林霂的朋友圈动态里有几张自拍照：“没有。”

两人的母亲是远房亲戚，因此十八岁的季云翀来到慕尼黑留学时，在萧淮的家里借住了一段时间。

“你追人家还是人家追你？”

季云翀意外：“工作狂谈恋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