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内间，嬷嬷便要上前替卓夷葭宽衣。手伸卓夷葭轻轻一歪，躲过了嬷嬷的手。

“卓四小这是？”嬷嬷皱眉看着卓夷葭，脸上没有作为下人该有的恭敬。

明献帝右手边是武官，被封为容乐郡公的怀荣王世赵凤曜，代表着怀荣王府，坐在第一位。

“是。”内侍弓着听完孙贵妃的吩咐，直起腰，提嗓门，“传舞者，摆宴！”

如山涧清泉，“皇上，都是臣妾的错，今儿大过年的，臣妾带着女眷们去逛御园赏红梅，想着孩们贪乐，就允了她们去玩儿，一大堆的女儿们，到了御园大概也是玩的忘乎所以，才将折梅的卓四小给忽视了。”

明献帝转看着说话卓华，待到卓华说完，没有说话，转接过孙贵妃的茶，“卓长史说的是，既然要闹，那就摆宴罢。”明献帝转看向一旁的孙贵妃，语气温和。

嬷嬷被卓夷葭沉的声音唬的一愣，待反应过来，声音比卓夷葭更沉，“四小这是要违了

“皇上说的是。”孙贵妃对着明献帝语笑嫣然，转对着一旁的内侍吩咐，“传舞者，摆宴。”

大殿中众人低下，观鼻，鼻观心，置若罔闻。

“不劳烦嬷嬷了，让我的丫鬟替我换就行。”卓夷葭看向嬷嬷。

“四小见外了，既然是皇贵妃让老替四小换，老自要尽职。”说着嬷嬷伸手又要去拿卓夷葭上的大氅。

此时传话的声音刚落，内侍鱼贯而，将大殿中的酒案搬的搬，换的换，重新调整了位置，各家的臣与自家女眷同坐酒案。好在昭殿很大，两旁顺着加了不少酒案，两排摆开，留下中央歌舞的地儿，却一儿也不显拥挤。

摆好酒案之后，内侍引领各家官臣女眷坐。赵谷翊坐在明献帝左手边第一个，下面接着是孙相家，文官依次坐下。

接着是将门世家卓家，武官依次而坐。

卓夷葭眉一皱，抬便直勾勾的看向嬷嬷，声音沉，“我说了不用。”

本来他也是为了给卓家一个说法，既然卓家都不自己的女，他何必自己找事。

这时站在卓太爷旁边的卓家二老爷殿中走了两步，然后对着明献帝行礼，“恕臣冒昧，小女贪乐，扰了皇上的兴还请皇上看在她年小无知的份上不跟她计较，微臣回去定加好好教。娘娘说的是，今儿是大年初一，一年的初始，皇上莫要为了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儿败了兴，新年闹喜庆才是好的。”

平常过新年是外臣朝堂于皇上贺岁，外命妇后于国母请安。少有男女同坐后过年岁的，昭殿内摆着的酒案也是照妇人摆开的。

内间，嬷嬷走在前，后跟着卓夷葭和红姗，掀开珠帘，卓夷葭扶着红姗的手走了去。

孙贵妃可以放和的声音给人一抚的觉，明献帝却不为所动，只是转看着孙贵妃，没有说话。

孙贵妃端着茶杯的手顿在空中。

红姗手里一直拿着装着衣裳的布包，和午时卓夷葭逛园前换下来的莲青织锦缎大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