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了气，真心实意地说，“你也是女人，你知娘的不容易，你就不能放过娘这几年，让娘最后再开心开心吗？凭什么就只有你爹能三妻四妾的，我捧个男就不行？董偃虽然好权，但也知退，是不会为我们惹上多大的麻烦的。你就——你就——你就当他是小狗，让他叫叫，他开心了，有心思服侍我了，我不也就开心了？”

大长公主一下就坐直了，她略带清矍的面容上满是吃惊，也不是没有怒火在，“我还不够你？，你现在贵为大汉皇后，你以为这位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——”

“。”她迅速又换了个说法，她恳切地望着陈，“娘都这么一把年纪了，还能再活几年？我死之后，董偃怎么样我是不了了。这么多年来，为了陈家，为了你们几个，我是碎了一颗心。我们家这泼天的富贵家底，你以为你爹有多少功劳？你两个哥哥不懂事，不知为娘想想，你是女儿——”

陈望着母亲，她终于再忍不住了，她的圈一下就红了，泪在眶底来去，越越多，她着泪说，“您这一辈就只自己开心了。您想过别人吗？我知您的不容易，这么多年我没有对董偃的事说过一句话，您想过我的不容易吗？您还有您的董偃，我呢？难我要等到您这把年纪，把阿彻给等了茂陵里，再去找我的审其？您为什么要把我嫁皇家，您为什么不好好教养两个哥哥，您真的是为了女？真要是为了女，您会不惜和儿生分成这样，就为了区区一个男？那您也就不该怨哥哥们和您离心了。您真以为您是个好母亲吗？若是，为什么您的三个女都过得不开

“我你哥哥们，就不你了？”大长公主又有意见了，她看着陈，似笑非笑，“你今天怎么屡屡意在言外。”

“您本来就并不我。”她幽幽地说，“我还当这件事，我们心底都是知的。”

“都有提起，东方朔和阿彻提了几次，朝廷官，对董君也是不大喜的。”陈叹了气，“您从小两位哥哥，就是看在他们份上……”

她毕竟正当盛年，又了这么多年的皇后，一怒之下，威仪外放，大长公主的气势顿时就落了下风。她不安地转了转珠，却也说不什么来了：陈的皇后之位看似稳若泰山，其实也不是没有危机时刻。不说别的，就说她迄今无的事，背地里她了多少工夫？陈今天的后地位，是她一手一脚挣回来的，大长公主就是再大言不惭，也不可能把这个功劳给揽怀里。

若有若无的不满，是已经泛来了：人年纪大了，就听不劝。就算是皇后女儿劝她，也要来个充耳不闻，王顾左右而言他。反正她年纪大了，能多活几年？倚老卖老，也没有人敢认真和她计较。

陈却把大长公主的指控全盘认了下来。

亲弟、亲兄妹，甚至是外甥女和舅舅，侄女和叔叔……都已经不新鲜了。但把男捧得这么的，也就只有大长公主一个了，平长公主在平侯去世之前也就养了几个佞幸，到现在都保持低调，没有令他们来应酬。

“这皇后的位置。”陈蓦地也坐直了，她死死地盯着母亲，一字一句地说。“是您为我要回来的，这不错，可我能坐到今天，您敢说这都是您的功劳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