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安侯英年早逝，的确是够让人惋惜的了。我们私底下也不要随意议论，免得传扬去，那就不大好了。”

言下之意，也不是没有埋怨：以陈如今的圣，只要她肯开，保住魏其侯的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？偏偏她就是不肯开这个，从一开始就坐视魏其侯失势，甚至是主动从中推了一把。如今倒好，陈家没有人才，而窦氏最拿的手的人才，也已经长眠在九尺黄泉之中了。

“我这怎么又算是妇人之仁了。”大长公主更纳闷了。“魏其侯去了也就去了，这个老脑，你当我真喜他？当时废太的时候，他不知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——我这不是着急吗？这旧人去了，家里又没有人才，日后在朝堂中连个为阿寿说话的人都没有了，这巫蛊的事——”

虽然份属母女，大长公主更是声名赫赫的窦太主，但事到如今，陈家、窦氏的掌舵者，也是非陈莫属了。

她低沉地说。“要扫就要一把扫清，要把武安侯扫局，就要舍得魏其侯这枚弃。阿母，朝堂大事，可容不得妇人之仁。”

园林无人，十分幽静，母女俩也可以难得地说些心里话。陈垂下帘，表情一片冰一样的沉静。“您还看不懂吗？阿彻的脾气，受了祖母六年辖制，他是不可能再容许外戚涉相权了。以魏其侯的威望，一旦起复，不是丞相之位，也不他的地位。留着他就要留着田蚡以备制衡……这些只会在朝堂上权的外戚，以后是再不可能得到阿彻的幸了。”

两母女用过了心，大长公主又和陈一后园散步，两个人在木扶疏的小园里随意赏鉴草木，大长公主走了一段，颇有几分疲惫，就在回廊边靠着坐了下来，和陈闲话。

楚服顿时唯唯不说，就是大长公主，自然也要听陈的吩咐。

“让魏其侯就这么去了，也真是可惜。”大长公主也不是没有慨的，“窦氏现在除了两个列侯之外，余下族人也和陌上百姓没有什么差别了，富贵也就这么几十年，便跟着烟消云散。”

“魏其侯不死，你以为阿彻就会手吗？”

提到这件事，她本来已经很轻的声音就更轻了，恨不得凑到陈耳朵里。“这巫蛊的事，又是把双刃剑。现在阿彻心里倒是不疑心是你命中无了，可他，他也得想着，这万一你要是被诅咒得一辈都不能生了呢？现在你们情重的倒是还好，要是他之后变了心，了个能生养的女人。——兄弟再有力一，朝堂间有了废后的声音，到时候，可就没有多少人会为你说话了！”

陈不禁微微莞尔。

“可窦婴你总是保得下来的吧？”大长公主到底还是忍不住挑明了。“我就是奇怪，他现在不起复，留着也总是面旗帜在，平定七国之的功臣！就是对国家都是好事，现在各地的诸侯王，蠢蠢动的也有不少了呢！”

大王姬第一个孩是个女儿，倒是真乎陈意料。这一世因为她的不同，命运似乎也的确有了不一样，本来，要是个皇，这一

“能落得这个下场，已经不错了。”陈望着前沃的泥土，心不在焉地说。“保窦氏，那也是要抓大放小，两三百个族人一世荣华富贵，我是保不下来的，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