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彻召幸，边总是有人服侍的，卫夫虽然消息灵通，却也不明白陛□边到底谁是一心为刘彻服务，谁又有别样的心思。从前她不明白，现在陈收用了长寿殿一批老人，她就更不明白了。

这局面和六年前刘彻闹腾元年新政的时候颇有几分相似，窦婴为外戚领袖，稳稳把住了相权，对王权既是辅助也有限制，还是能把稳朝政，不至于令朝纲废弛。而田蚡急一些，为御史大夫，正好梳理百官，随时可以寻衅生事，落诸侯王们的面，维护朝廷的权威。两人一平一急，若能诚合作，不消数月，刘彻几乎就可以将这偌大的朝廷完全消化吃透。

卫夫现在已经不能再穿着衣了：这层层环绕的锦缎，对她来说已经过于绷。妊娠五六个月，就是再瘦弱，她也开始显怀了。

陈就特别在椒房殿内赐给她一张矮榻，令她不用辛苦地维系跪坐姿势，刘彻在清凉殿、宣室殿中一心国事，难免冷落后，夏日午

太皇太后的三个月丧期一过，刘彻就借柏至侯许昌、武侯庄青翟办丧事不利，痛痛快快地将两大一下扫下了朝堂。他没有遇到多少阻力：许昌的年纪已经很大了，太皇太后把他放在相位上，也就是图他听话老实。而一个听话老实的老人，又能闹多少风波来呢？

不过，这也要两个人能诚合作才行。

“怎么说都是天的舅舅，这个丞相的地位，难不是名正言顺？”和王太后，他是越来越肆无忌惮，连这样的话都说来了。这话传来传去，传到椒房殿里，连卫夫都被逗得莞尔一笑。

庄青翟也是个识时务，能蛰伏的能人，在这时候，太皇太后刚刚薨没，刘彻正是要登上台面大展手的时候，任何一个挡在这个年轻而踌躇满志的帝王前的挡路石，当然都会被他一脚踢开。他没有挡路石，而是净利索地了权，立刻便借称病，在家闲居，只和亲朋好友，保持最基本的限度。

其实，田蚡和窦婴辈分一样，年纪也没相差多少。只是田蚡成名晚，窦婴早，资历，是要比他老得多了。

朝局一时便陷了真空状态，而刘彻也没有让百官们等待太久，令许多人大为失望的是，他没有推自己的亲舅舅田蚡，而是将一度位居丞相之位，也算得上是德望重，功成名就的魏其侯窦婴再一次提到了相位上，而田蚡所得到的职位虽然也是三公之一，但却始终还是距离丞相差了一步——他得到的，是庄青翟空来的御史大夫之位。

安排。陛下问起来的时候，卫女你知该怎么说的吧？”

“这个武安侯啊。”陈随和她慨，“真是难改，跋扈成这个样，又怎么能不和丞相发生不快呢？”

“夫明白。”她多少有些失落，却也渐渐放下心来：陈的要求越苛刻，就越说明她想要重用自己。

王太后就时常听到田蚡的抱怨，“真是老糊涂了！也该适时地退一退，将朝局让给年轻人发挥了吧！”

57、李氏

皇后的青睐，对于卫女来说无疑是一柄锋锐的双刃剑，用得好，她可以走得更远。而卫夫知，她对于陈来说也正是如此，机遇与风险、甜与苦涩几乎为一，而这甜苦难辨的滋味，注定贯穿她们的整个廷生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