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彻不禁大喜：老人家这么说，那是默许了他为新政再次布局。只等着太皇太后闭了睛看不到了，他就可以轰轰烈烈地继续励图治，将心中惦记着的那些政事逐一实践来了。

“祖母，我——”

“一定不会让您心的。”他却始终还是学会了忍耐，学会了压抑住自己的喜悦，小心翼翼地继续为太皇太后捶，“我在里是不到外的事，可有王孙舅舅在，家里人还能受到多少委屈？”

刘彻被她说得冷汗潺潺，这才会到祖母犀利起来，居然和陈一样，字字句句，竟都可以直刺人心。

陈轻声，“姥姥您就放心吧……真到了要办的时候，自然也会办得很小心的。”

要是没有王家，这句话倒也说的对，可现在王家人的手，都伸到了窦氏的田庄上了，更不要说从前为窦氏所把持，几产不少的官署，现在田蚡都大有上一脚的意思……太皇太后虽然老了，可毕竟还没咽气，有心打听，消息也还是一样灵通。

陈便和缓地，“都开得好呢，您闻到香气了么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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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皇太后这个瞎老婆，能够把朝政长长久久地握在手心，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本事。既然有心要将窦婴再作回相位，才过大寿，她就对刘彻提起。

太皇太后躯一震，她忽然一把了陈的手，以不符合年纪的捷，沉声叮嘱，“这件事，你要办得很小心！”

见满意之，便又压低了声音，在太皇太后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。

她又渐渐松开手，睁着茫然地望着幔帐，轻声，“现在外的景如何，你说给我听听？”

“我也老了。”老人家神疲惫，“看着就要闭，闭后，刘家天下就随你折腾，你要怎么办，我是不了啦。不过，我知你心急……借着这一次大寿，也让我给后人留地步——让窦婴回到朝廷中来，帮你的忙吧。”

太皇太后转念一想，不禁又欣地一笑，她拍了拍陈的手，轻声，“是，你自然会小心的，你要比你娘得多了，孩，你要比你娘得多了。”

她又反手握住了孙的手，轻轻地拍抚了几下，“匈的事，迟早都要解决的，只是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机。一旦全面大战，必定是绵延日久，国库粮要还不够多，藩王们要还过分大，朝廷就不能随意用兵……攘外必先安内，这是晁错的话，嘿嘿。这是个人才啊，可惜死得

太皇太后又摇了摇，“你不必说了。”她疲惫地，“哪个皇帝也都有犯错的时候，尽力去，大方向把握得住，人才挑选得当……天下事，能守得住这几，十有八九，也都不是不能解决。”

她的力之大，甚至将陈的手都握得生了疼。

“你啊。”她不禁轻声数落刘彻，“还是年纪太轻了，治大国若烹小鲜，很多事，你得慢慢地来。这几年来你布下的那些棋，难如今不是渐渐有了用？就好像当年你爹，他也闹着要削藩，闹着要兴儒，结果怎么样？要不是你叔叔得住，天下早就了。从此他是绝不提这两件事，可你看看现在如何？你以为你边那些老师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？还是我这个瞎老太婆，已经糊涂到了这个地步，连博士们究竟信奉黄老还是孔孟，都已经分辨不来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