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。

赵起朗未言语，垂首，以指沾酒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。

赵起朗就是易王为自己选定的这个角。

赵起朗几乎是一瞬，明白了他想利用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。

对面的人穿着那绣满银杏叶的素衣裳，低执壶续酒，清俊的侧脸线条在月下温朦胧，正是七皇赵起朗。

白玉京的第十二层空空，不知有什么，隐藏在稠如墨的夜里。

“下，倒是有桩急事，”曲颂今用指节叩了叩桌面，没有回应赵起朗的寄愿，反而提了另外的事，“我的密探收到情报，第二批刚启程的救灾粮已经被的官员偷换成了麸糠。”

七皇抿嘴，平和的面容现了冷意，“南边发暴雨，伤情百万，就不说朝廷派的救灾粮清汤寡了，他们甚至还想用麸糠代替白米，新粮一到前线变糠，民定会引起暴动，到时候五哥就不是领命救灾，而是领命镇压，他们是早就有此心思，才会派军旅的五哥前去南边吧。”

而赵起朗为了什么，他不清楚，但至少绝不仅仅是挽逆国之颓势。

赵起朗朗月怀，如此大义凛然的话，从他嘴里吐似乎被不突兀，只是被护着的人是易王，这便怎么样不让人信服。曲颂今不知易王给他这个七弟了什么迷魂药，让他心甘情愿地替自己事，他第一次在易王家里的密中见到赵起朗一下就惊了。

曲颂今疑惑地皱了一下眉，“需你动作，想来现在还是籍籍无名之辈，无名之辈日后又如何襄助易王？”

安抚收集了。”

面上的冰雪寒气化了一些，他歪了一下，笑，“这次在南边海西，我也有意让一人乘风而起，扶持五哥上位，若有他的支持也算事半功倍。”

曲颂今，“时下还有哪需要多批救灾粮？”

“国师大人，他今日就在对面，待你看到，就一切明白了。”

“海西巡抚向朝廷申请百石粮，但朝廷说分批押送，我就知会有问题。现在已递了急信予易王，告知的动作，另外可得知海西几位大人家中还有数十石存粮，其中一位大人还是皇后的外甥，这些我也一并写在了信里，相信凭易王的雷霆手段和智慧，也能来一‘偷天换日’。”

他本能的，察觉一些不对劲，待稍稍一眯，远银星一闪而，银瓶乍破，寒光如光迸散，他的耳朵捕捉到弓箭候掌的微微铮鸣。

“偷换粮的事情，虽然令人发指，却也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，我想借此事，在海西烧一把他们德不位的火，他们自己人造的孽，就由他们自己人亲手揭开。”

待到两败俱伤，或者太皇后困兽犹斗，他所拥护的主才真正登场，不费灰之力，登上他筹谋已久的王座。

元？

在乌烟瘴气的争斗环境之中，他不信赵家真能一个忧国忧民的苗。

替他争，替他抢。

“辛苦什么，或许皇上想要一个力挽狂澜的靶，或许群臣想要一个脱离苦海的浮木，有什么谋诡计冲我来就好了，只愿五哥养蓄锐，早登大宝，一改我郑国因结党营私而日渐颓然之势。”

“可海西的那些太党怎么愿意吃哑亏？”

“我也认识？”曲颂今抻着桌起，顺着赵起朗遥指的方向看去，“你今天组局在此，是为了引荐我，还是引荐他啊？”

易王如今的公信力不足，他需要一个能被皇上群臣接受的人为自己接手瑞王余党，这个人是诱饵，也是靶。皇后和太熬了许久才送走了瑞王，对于新现的人，无论他是否明确地释放自己觊觎皇位的气息，他们也必将仇恨对待，将其视为中刺中钉，那这个人就需承接他们排除万难的各个手段。

七皇一愣，“救灾粮？偷换的可是送往南边平潭的救灾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