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离。”鞠武轻轻唤了一声，缓步走到她面前，大的蜡烛散发的火焰，在他的后熊熊燃烧，即便是面对面，他的影在这样的火光下，好像仍然是模糊的，“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

“很可惜此蛊无法可解，不过我倒可以给你讲几个故事，或许有助于你恢复记忆。”他说。

都摆了一派这样的型蜡烛，除了离门最远的最右角，其余的蜡烛都被燃，映的整个屋亮如白昼。

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，鞠武竟完全不恼，仍是坐在地上，用一她从未见过的凄迷的目光，在自己的眉间滞留，似乎，还有一抹无奈的苦笑。

莫离让他这样一说才想起来，当时徐伯母给自己把脉的时候，就说是蛊毒所致，怎么鞠武能知她中蛊？莫非他真知什么内情？

“想起来？！”莫离不知他又在耍什么样，想起来曾经那些经历大概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吧，至少自己不想再经历一遍家人死亡的画面，“若我说不想呢？”

“你想什么？”莫离问，所幸，鞠武应该是站在她后，暂时还看不到自己从额顺着滴下来的汗珠，和因为捆缚而疼痛的表情。

“怎么，我失忆的那三年，你还都陪着我不成？”莫离虽嘴上仍撑着一狠劲，却有些害怕他

“那是你自找的！”莫离拼命扭着脖，冲着背后那个如何也看不清的人影喊，“昔日在易城，那个温文尔雅，善良到连一只狐狸也不愿杀的武哥哥，难是死了吗？”

鞠武也只是站在她后，莫离自然也看不到他是怎样的表情，而且也猜不到。

她等到适应了这奇特的光线，才开始打量自己的境——这应该是一个地下密室，就像是清夫人的作坊一样，明面上不能的勾当，全被埋在了地底下；而现在自己则被五大绑，捆在房屋的正中间的一上，正对着那一排蜡烛，她甚至能受到蜡油滴下来的炽，至少现在她没有那么冷，不过完全于一个任人鱼的境地。

他又忽然坐正了，以一极为温柔的语气问莫离：“你以前忘记的，现在想想起来吗？”

不及他问完，莫离便冷冷打断：“你不与他相比。”

“到底，还是没用啊。怎么都没用。”鞠武整个人向后仰去，蜡油盛在大的底盘之中，温着某个人完全冷却的心。

他沉默了许久，再地叹了气之后，才说：“我们终究，是走到这一步了。”

门在她的背后，不过当传来开门的声响时，即便回不了，自然也能猜到是谁。

鞠武仍是笑，就像是在说，不是你不想就不能的。

“我就那么不堪吗？抛却‘刃’，抛却其他人，不我为你了多少事，你都不我。哪怕是把付诸在盖聂上的情分给我稍许…”

鞠武席地而坐，仰望着莫离，那个自己了一生的女，从易城的总角之，到后来的故地重逢，再到琅琊的惊鸿一瞥。自己此生的情，都献给了这样一个在自己心底视为完的女。而现在，即便是被囚禁在此，也还是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。

莫离偏过去，不想听他狡辩，甚至不想看到他。她早已明白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，不是那个武哥哥，只是“刃”的主上，一个杀人无数的刽手。其实一直都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