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聂方才不过发表看法,却一下忘了渐离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几年的地地
的燕人。自己在南越生活近十年,武功成后又辗转诸国,即便是后来定居榆次,在甘罗使赵之时,那里也被割至秦国了。本是无国无姓之人,又如何明白亡国之痛?
“好了。”荆轲沉默片刻,突然开,声音有些沙哑:“其中利害,你们能想到,太
会想不到吗?”
他还记得在琅琊的时候,渐离是怎样激动地描绘着自己的家乡,她看着蔚蓝海面上此起彼伏的洁白的浪,都能想起家乡皑皑的白雪。而现在她终于回到燕国故土,却只能面对母国的灭亡了吗?
“怎么?燕丹你了?”盖聂皱着眉说
,“这
事也要
的吗…”
不多行了。”盖聂一个劲的给他递,可荆轲跟没看见一样,仍是板着张脸,手指叩击着被封死的酒坛。
“天走就
天走,秋风萧瑟,太不吉利,也不是能走人的。”渐离着急地说
,“拖上两季又如何,早一天晚一天,天下不还是在打仗,有什么区别!”
“我昨天才有了反应,的日
也没个数,总不会多于三个月。”渐离答
。
“那轲大哥你说,我怎么才能弥补。”渐离自知理亏,垂了
,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。
“太是
荆轲看着她,冰块似的脸微微化了一,指着其中一个酒坛说
:“那你把这坛酒喝了,我就饶了你!”
“是不是我杀了秦王,这仗就能打完了。”荆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荆大侠宽厚,小女激不尽,只是…这酒我现在没法喝。”渐离有些尴尬地向迷茫的荆轲指指自己的肚
,这倒
的荆轲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盖聂摇摇,“我看不是,如今天下七雄仅剩五,另有卫国、中山国这样的蕞尔小国,可实际上却是秦国一家独大。现在秦吞六国之势显而易见,不日便可一统江山,若真的秦王死,秦国
,就意味着统一的趋势被打破,天下又将回到那个群雄并起的
世,试问那时哪国能向此刻的秦那般,数年间已灭两国?”
“几个月了?”荆轲问。
渐离笑着低朝着肚
,似是自言自语:“都怨你!害的你娘亲几个月喝不了酒!将来要敢不好好孝顺我,非得让你爹打死你不可!”说罢还轻轻地打了两下肚
,引得旁边两位大笑不止。
渐离听了这话不禁笑了,原来轲大哥到底没有真怪她。
荆轲苦笑:“毕竟夜长梦多,今年秋天不动
,就要到来年
天了,冬季大雪封山,那路哪里是能走人的,谁知
过了两季,天下局势又是变成了什么模样。”
荆轲忙扶起她来,嗔:“你既有了
,怎么还动不动就跪的,还不过来好好歇着。”待几人坐好,荆轲不无惋惜地说
,“这可是王掌柜临走前特意留给我的佳酿,幸亏刚才没拆封,不然白瞎了这上好的燕云烈。”
“那大概冬天就生了,应该还能赶上。”荆轲的神情有些落寞,“也不一定…”他嘟囔着。
“可我始终不认为,刺杀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。”盖聂试图把话圆回来。
“聂,对于你而言,统一是天下大势所趋,可是…”渐离望向他,忽然很严肃地说,“你可有想过,我等燕国民!和平的代价,是我们亡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