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先的血在你上！”草原雄鹰铁什说：“拿上你的刀！跨上你的战！像苍狼一样追杀你的敌人！”

铁由牵过匹，把鞍束在上面。罕多尔还在最后的努力，“英雄的铁由，你是应该去拜见主人，但请你带上几名勇士，别矢里、赤翰，至少要带上勇敢的海。要知，草原里还有我们的敌人，像豺狼一样凶恶的东胡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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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血染红了青草，来自丹华的战士被蹄践踏着，匍匐在泥土中，断肢和鲜血零狼藉。夕缓缓西坠，战场上矢刃锋的锐响和濒死的惨叫织在一起，血的残映在折断的箭支和长矛上，这片的草原犹如噩梦中的修罗场。

照这样的习俗，作为幼的铁由将继承父亲的属和权力，成为新的左翎侯。但在这次迁徙中，铁由的母亲去世了，铁什很可能续娶一位夫人，如果他的继母生下系，将对铁由的继承权形成挑战。

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，都护府军先锋全军覆没。两千丹华军能够逃脱的只有十余人。得知败讯的丹华城立即闭城门，在惶恐和不安中等待都护府的消息。

铁什召唤自己的儿，也许就是为了此事。但铁由并没有考虑太多。除去天生的勇武，他其实仅仅是个孩。

铁由并不是铁什唯一的儿。他还有两个哥哥，各自带领三千帐守卫两翼。照草原的习俗，最先成年的儿将离开父母，由最小的儿来奉养老人。当父母去世后，最小的儿将获得父亲遗留的牲畜、帐篷、弓箭和铁炉。

山外有片树林，远远看到一群汉围坐在篝火旁。铁由纵过去。

嘶喊声中，战般卷过青的草原。那两千丹华军还未接到敌军便已经崩溃。丧失了斗志的军士们四逃散，又被狼群般的敌人追上逐一杀死。

都被震裂。着铁盔的骑手浑若无事，抬手挑飞了勇手中的长刀，接着一矛刺将军左，将他刺下来。

一名信使来到蒲昌海边的营帐，带来首领铁什的信。

铁由翻跃上背，一手拉起他的女。在毡房被半月之后，居桓的王后终於穿上了羊制的长袍。那袍又长又大，将她全裹住，只一张雪白的面孔。

只有八岁的铁由就这样持刀跨，开始了他一生的征战。三年来，无数次血腥的搏杀，为这个只有十一岁的男孩在族中树立下不败的威名。

丹华王彷彿被扔到金微山的冰雪中，寒意刺骨。等清醒过来，他立即命人从若羌起，每五里设置两名斥侯，一旦发现敌军，立刻回报。到那时，他就该弃城而逃了。

格老妇人摇歎气，“英雄的铁由被女迷惑了。”

一年以前，在草原的瀚海王，魁朔诸的共主乌德勒汗以神灵的名义宣佈了他的命令：苍狼和青穹的孙将返回他们祖先的故土，夺回属於他们的一切，向黑黄脸的恶腾格汗讨还血债。

都护府的大军迟迟未至，前去求援的使者甚至连校尉大人都未见到。府中传的消息说，汲大人突然患上重病，卧床不起，已经无法置军务。至於那些扑朔迷离的敌人，诸国只能闭境自守，等待校尉大人病情好转。

蛮族并没有像人们预期的那样大举南下。

无论是罕多尔、海还是赤翰，都对这位古老英雄的孙尊崇万分。在他们心目中，铁由从来不会失败。

那些都护府军士并不知，他们面对的是铁由。着古老英雄鲜血的铁由。

08

“铁由！英雄！英雄！铁由！”

铁由带了三匹。他换乘，夜时已经越过金微山。这样不休止的疾驰，对於从小生活在背上的铁由来说并不算什么，而对於宛王后不啻於一场折磨。她侧坐在鞍前，一路颠簸，几乎颠得都断了。她容惨淡，一手着小腹，累得直不起腰来。

铁由将她放在鞍前，扯过两匹空的韁绳束在鞍后，然后纵驰离。

属於铁由的三千帐民仅仅是迁徙的开端，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父亲左翎侯，草原雄鹰铁什所率领的一万二千帐。经过一年的跋涉，铁由个看到了祖先曾经驰骋过的金微山，并且攻灭了腾格汗最北端伸草原的爪，居桓。

铁由拒绝了他，“这里不能失去你的聪明和海的锐。留在这里，给我打败腾格汗的爪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