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柔放下衣摆:“……明日得找蔡书北赔偿医药费。”

莫泠想。

织柔还未声，莫泠便似察觉到般，抬往他的方向看去。

青月的话言犹在耳，但莫泠此刻只想和师回家。

他还未饮酒，但却已经醉了。

他不怕。

两人刚好经过太虚山最的一山涧，脚下是一片望不到尽的墨绿，少年缓缓地摇摇，闭上睛。

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晃，铃音替代了他的回答。

他听到了门外两人的对话。

月朦胧，少女慢悠悠地朝他走去，一手着小木匣，另一手还提着一缸酒。

以前红湘一直都想将她培养成一个优雅富足的剑修，因此每年生辰佳节都要送她许多华而不实的礼。

什么修行历练，妖鬼怪，还有这死气，只要有师在，他便不会怕。

这些件越堆越多，织柔觉得吃灰，便在自己的小院后面又砌了个小仓库，将红湘送的礼都整整齐齐地码在里。

酒缸不大，被她用麻绳随意一捆，一摇一晃地拎着。

织柔远远地朝莫泠打招呼:“阿泠！我带了梨酿，是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埋的，还记得吗？”

少女蹲下，胡摸了一把泪，着鼻，闷声闷气地安自己:“哭什么啊……”

她将匣归位，便往莫泠的小院走去，还未走近，便瞧见少年站在门，像是在等她。

蹲下时，右侧肋骨的位地痛，织柔又站起来，着睛在几个木匣里找一条朱红的挂着玉牌的剑坠。

织柔没回，只是笑话他:“呀，该不会是害怕了吧？”

到了望鸫峰，下了飞剑，天已经彻底暗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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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湘说带她去寻本命法宝，她便认认真真地给未来的佩剑编了剑坠，谁知竟是用不到的。

少女的腰肢纤细，他一寸寸收胳膊，忍不住将靠在对方上。

从孩童时的玩，到豆蔻年间的衣裙，后来是珠宝挂饰，秘籍法宝，这个小小的仓库里承载了她所有的成长记忆。

盛夏的晚风中带着果实熟透的香味，缠绕拍打在莫泠鼻尖。

这是她在鹤州守城时编的。

织柔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，谁知刚打开门，眶一，泪珠就落了下来。

应该是刚挖来的，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泥土，遮住了一小分黄酒纸。

这还是她自红湘亡故后，第一次来仓库。

织柔叫莫泠先回屋，她则去了趟自己的小仓库。

受伤的地方淤青大片，伸手去摸时甚至能够觉到断裂的骨咔嚓咔嚓地动。

如今莫泠有了本命剑，织柔想起那把黑白双，剑鞘形似白鹤的灵剑，觉得红与它正相称。

她取了剑坠，又撩起衣服，对着一面正放在矮衣柜上的宝石镜，检查肋骨的伤势。

织柔站在门几气，施了法诀，打开库门。

先前没大在意，这会才觉得好像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些。

真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