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织柔将信将疑地离开，红湘才敛了笑容，面无表情。

“等到季族繁衍结束，他们便不会像之前那样同我们打游击战，一定会正面开战。”红湘平视着织柔的睛:“我先前去南疆找妖王合作，但他们只想隔岸观火，而嘲天态度暧昧，如今能够调动的战力唯有太虚一脉与大南音寺。”

等到织柔止了泪，红湘说:“回去吧，顺便叫莫泠过来。”

那两位剑修刚正不阿，而织柔又是从小便生活在太虚山，如果不是莫泠先开提议，她怎会突然学会投机取巧。

幻景中张灯结彩，闹非凡。

红湘替她拭去泪珠:“莫哭了。”

织柔不明白红湘为何要说这些。

“因为后来救到了他，你便起了自大妄为之心，哪怕几万人里只能活下去一人，你也觉得自己能救世了？”

红湘叹了气，松开她:“族破界而，不知何时才能将他们重新封印，万一有一天，我战死……”

“……我没有想过，师父，我一直觉得我们能赢的。”织柔低看着红包，上面用金砂写着新年快乐，还落了福满印。

红湘望向窗外的白雪，低声自语:“可别是个祸害。”

亥时。

他养了二十年的孩，虽未能时时放在前教诲，但也是丹绮与灼遥照看着长大的。

织柔抹着泪，哽咽:“师父教训的是，是弟心浮躁，往后定会好好修行，绝不投机取巧，不负师父教诲。”

跟在他边，年纪稍小一些弟，看着他和这幻景中的假象互动的不亦乐乎，吐槽:“……师兄，你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句，不腻吗？”

一滴泪砸在地板上，像破碎的珍珠。

“届时大战，应该是分三个主战场——北海的天阶，人间的鹤州，还有无回海。”红湘拉着织柔站起，将红包她手里:“若是能赢，你像现在这样偷懒小聪明，并无问题，可若不能赢，柔柔，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结局？”

灼遥任由她拉着，嘴里抱怨:“有什么好看的啊，不就

青年的手心里有薄茧，他摸了摸织柔的发，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，语气不舍:“……你啊，往后该怎么办。”

少女犹豫着睁开，就看到红湘蹲下，将她揽怀中。

街边的各小贩摊位，挤满了太虚山弟，虽都是假象，但他们都乐意参演到这一景里。

织柔不放心地问:“师父要罚阿泠吗？”

织柔声若蚊蚋“因为后来救了阿泠……”

织柔一手挽着灼遥一手拉着莫泠，往人群里挤:“不好意思，让让，让一让啊！”

她个小，在外围看不清什么，这会跟泥鳅似的往里面蹿。

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哀伤，织柔不明所以，只是伸手回抱住了对方，也拍了拍肩膀:“往后有师父在的嘛。”

“瞎说！”织柔打断他:“师父还有百年便要踏上天阶了，怎么能妄自菲薄。”

“什么——要三十文？太贵了！便宜一便宜一！”一名弟站在灯摊位前，手里提着兔儿灯，与摊主讲价。

不远的杂耍艺人正在吆喝:“父老乡亲们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！我们宝金堂可是走遍大江南北的杂耍班！表演彩的很呐！”

红湘:“你随我去了人间二十一州城，见过那般的惨像，也觉得能赢？”

“你懂什么？这叫生活的乐趣。”

见她还顾着别人，红湘扯了个毫不真诚的笑容来:“不罚，为师给他包了红包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