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远了些，红湘问织柔:“好当师的准备了吗？”

“师父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。”见对方踌躇起来，红湘朗一笑:“只是在想，刚带你上山时，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，睛都睁不开，净张着嘴哭，闹的我睡不着觉。一眨，都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，跟善沁讲这些歪理…你长大了。”

红湘:“对，关门弟。”

关于阿泠到底能不能修她也不清楚，刚刚都是胡编造一通，只是不想叫善沁觉得阿泠没用而已。

红湘没说她说的对，也没说不对，只是牵起她的手，一步步走过石阶。

织柔偷偷去瞧红湘的脸，只见他笑眯眯的:“柔柔说的有理，那这未来的太虚山大弟，我便收下了。”

就像她还年幼时，有天哭闹着要跟他下山。

织柔有些不相信:“不不不，你一用这语气，我就觉有坑在等着我。”

听见师父这样说，织柔松了气。

红湘:“师父好伤心啊。”

而上一任大弟是如今的停云峰主丹绮真人。

丹绮问:“收你的门下？”

住话:“我觉得阿泠可以留在太虚山修，万一他就是下一个……”她本想说千秋老祖，但又怕太过狂妄，就换了词:“太虚山大弟！”

红湘这些年只有织柔一个弟，其他真人也不是没劝过他，乘着没飞升前多收几个徒弟教导教导，等去到上清界，还有人供奉。

所谓太虚山大弟，是将五年一届的论剑大赛登弟预备役，然后百年择选。

红湘抬手打断善沁的话，织柔连忙跟上他一离开。

红湘:“这段时间我不常在宗门，没多少时间教导他，你既然要师，便要好好带他修行，可别只是讲大话。”

织柔用力一:“好了！”

“是夸我吗？”

织柔吐槽:“我小时候你也没怎么教导我啊，都是灼遥师带着我修行……”

善沁看不懂这师徒俩，只觉得胡闹:“今日开的这个不好。”

他那时闲散游历惯了，还不怎么会带孩，被小丫哭的没法，只好牵着女孩的手，带她一起踏遍红尘。

善沁一脸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看着织柔。

“是在夸你。”

织柔小声地问:“师父，你是不是生气了？因为我私自决定这么重要的事，都未提前与你商量。”

“……我、我不知。”织柔茫然地看着红湘:“我只是觉得，若那一人就在前，他的命我在乎，他也在乎，那就是要救。”

登弟们不仅要修为法决然，还需「万世间」这样的阶大秘境，亲手拿到自己的本命法，缺一不可。

“好了好了，今日就到这里，我去见见新弟，诸位随意。”

两人了大殿，便往医馆的方向去。

他对于此事从来都是嗤之以鼻，结果今日倒是收徒了——收了个不知到底能不能修的。

“柔柔。”红湘突然停住脚步，看着少女:“救一人与救天下人，在你心中孰轻孰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