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柔到了医馆，远远瞧见金莲坐在树下打坐。

“噗。”

枯枝撑不住积雪，落下一小团掉在金莲，她盯着对方圆圆的了菩萨戒的光，看到雪化成珠顺着眉骨滴落，像是佛垂泪。

织柔:“啊？”

他的嘴角还有些稀碎的心渣，保持着伸胳膊的姿势，这会也不是不也不是。

这半个月来他吃了许多丹药，有补气血的，有生肌复骨的，有清除死气的，也有饱腹的。

织柔歪着，满期待。

织柔恍然大悟，忙忙:“佛说的是，晚辈受教了！”

虽说如今妖肆行，可位于最中心最繁华的这些个州城，依旧与往日无异。

织柔清了清咙:“嗯嗯！”

织柔将心提给他看:“我给你带了心，你要不要尝一尝？可好吃了，我都没舍得吃呢。”

酥油的香气不住地往少年鼻里钻，肚到底是不争气，发了响亮的咕噜声。

哎呀，罪过罪过。

与灼遥一块习过早课后，织柔便拎着一小包心往南边医馆跑。

甚至还有好些人不相信有偏远的州城被屠，说太虚山危言耸听，办事不力，找了尊当借。

正打算伸手去拿第二块心的少年与她面面相觑。

少年这次没有像昨天那样大的反应，但在织柔靠近时，还是缓缓地缩向角落。

织柔:“哎呀。”

织柔觉得这一幕像黑白山图，静谧丽。

见他忍不住又极力克制的样，织柔没憋住笑，看到对方羞辱的红了脸，才赶把嘴角往下压:“那我不打扰你了，好好养伤！我明日有空再来看你！”

“凡人弱，油腻之不易消化。”见她没听懂，金莲又解释了一遍:“他伤势太重，需要清养，明日再来时，带些清淡松的。”

少年:“……”

昨夜下了一场雪，凋枯的树枝上积了厚厚一层白，被山风一，便絮絮撒下落在佛肩。

结果一转，就与金莲撞了满怀。

少年受惊地转，看到是她以后，愣了一下。

织柔将心纸包打开，放到床边的小矮桌上，然后退回原位:“尝尝吧？”

少年看看她，又看看心，看看她，再看看心。

少年背对着房门坐在床上，不知是谁给他绞了发，糟糟的只到耳后，缠满绷带的脖颈。

金莲面无表情:“重伤未愈，不可贪。”

。

听说是鹤州的百年老店，皇室专供的品心，要靠提前三个月预约才能限购一份。

心是越峰主的亲传弟，太虚山有名的吊车尾，今年一百有七才开光的楼城青送的。

她想了想又推开门，探半截朝里面喊:“佛说心太油腻，那你过几日好些了再吃……”

她招了招手，一步三回地退屋，贴的掩住门。

反应过来自己盯着看了太久，织柔对着闭目定的金莲行了一礼，轻手轻脚地走房间。

佛的肌的，织柔捂着鼻:“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