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分别

第二日，掌柜的拿着算盘开始算钱。

江沛之也与我一同下了车。我走在前，他跟在后。

我一时无语。都在言往事，往事果真不是轻易能说的。时间一过，便变了味。

“原来他都知晓。”我讷讷。

“洗脚，十两一盆，总共三盆，三十两。茶二十两一壶，总共两壶，四十两。草二两一……”掌柜的手下拨着算

“他没忘记过。”江沛之怅然叹。

“天真凉。”我。

看着这一，我将手中的一锭金扔到了他那破碗里。那老乞丐朝碗里瞥了一，顿时瞪大了珠，笑得都眯成了。捂着金就往回跑。那速度，哪里像瘸，分明比正常人还正常不过。

那人一发白，穿着破破烂烂的灰布衣，一瘸一拐。四肢冻得通红，脚上沾着黑黑的泥。长长的指甲抠着一个破碗，他趴在车前，端着那破碗不停地抖着。那意图很明显，是要乞讨。

这故事到了最后，反而好似扭转了局面。我印象中的父亲，该是个负心汉，风浪。弃我娘不顾，连我也不肯见。如今……

原本以为这一过后便没什么事了，未料，到了那客栈，又被讹了一次。

他：“天凉了。”

行至滁州西北角，我让车夫停了车，让他稍等片刻。

沿途已经是断残垣一片，破烂的砖瓦堆砌在一起，黑漆漆的墙角，破草屋在风中凋零。雪已经化了不少，走在这条布满沙土的路上，风声漾。周围无人，仅仅只有我们两个的步声。

我站在门前，缓缓环视了片刻，最后：“我们回去吧。”这张望的最后一，知足了。

一时无语。

寒意袭来，我忍不住打了个嚏。弱了之后，这寒风也禁不住了。他见了，往前走了几步，给我披上了鹤氅。我推却，最终手抬了抬，还是任由他动作。

我扭望向车窗外，车帘在寒风中翻，车颠簸着缓缓前行。

江沛之了，随我回了车。车夫在旁边给儿喂草，见我们来了，便收拾好东西，跃上了车。

“老夫人不让，你爹也没办法。”江沛之淡淡。

那一句，我怔了怔，朝他淡淡笑了声，垂首敛眸。手攥住了氅衣。

“那……他为何还不肯见我？”我呆呆问，说的是我爹，海叔明明有让人传过话。

碍于情面，不好独自接你娘回家。便让你大哥去滁州找找看。你大哥没找到人，却不料你二哥随意走走便到了你家，见到你的时候问了姓名也未曾在意。后来回去一说，才知你便是六妹。”江沛之。

车夫又下了车，往前走了几步，要驱赶他。哪知他赖，转抱住车不肯走。车夫恼怒不已，拿着鞭吓唬他，他还是不肯走，俨然一个无赖。

我看着前方，拐角有一棵枯萎了的枣树，很大。旁边是个小院，那门已经只伶仃挂着，摇摇坠。门上有张破碎的红福，已经被雨冲刷褪了，粘在门上，泛着红印。

此本就荒僻，能有家像样的客栈算是不错了。我们歇脚的时候，店家也很是情招待。端了几碟小菜，拿了酒上来。听说我们要住宿一宿，更是乐不可支。

正当我们准备继续行路时，不知何时，前冲来一个老乞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