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落座，闲话片刻，廖碧君吩咐丫鬟摆饭。

随行的人没法，只能跟着自家侯爷一片一片接住凋零的红叶，细心筛选。

他被惹得哈哈大笑。

“碧君的书法，我倒是不难看到。”廖芝兰诚恳地恭维，“的字实

小河的清可见底，悠然游动的大小鱼儿清晰可见，倒让修衡这最沉得住气的人失去耐心：力太好，看着鱼儿围着鱼饵打转却不上钩，久了就会心急，唤护卫下给他把鱼捞上来。闹腾得他也别想安心垂钓。

有这趣事垫底，他在画枫林图的时候，心境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影响。

廖碧君闻音知雅，颔首一笑，“的确。”

怡君表示赞同，心里却嘀咕：谁要去看她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？

时间久了，一名护卫苦着脸跟修衡说：“侯爷，我得蹲地上闭着歇会儿。真不行了，这大半天都盯着红彤彤的叶尖，，就要左中右不分了。”

妹二人还礼，廖碧君客气地：“哪里的话，你便是不来，我们过些日也要去看你的。”

廖芝兰从容笑：“没事。许久没见婶婶和你们两个，就想过来看看。便是你们不得空，也能向婶婶请教一番女工。”

那时候，修衡妻儿已经是天下皆知，全然照着薇珑的心意挑选枫叶。

廖大太太得一手好针线，绣品人见人夸。廖芝兰的女工尚可，每次过来都会投其所好，认认真真请教。

修衡住下之后，每日跟他对弈，或是跟他一起钓鱼。

廖芝兰则顺着这话题往下说：“问起叶先生去了程府的事，婶婶说她也不清楚。你们今日去程府，还习惯吧？”自家已知晓这件事的梗概，她并不遮掩。

“习惯。”怡君并不想提及在程府的见闻，，“哪里的学堂都是大同小异，我们只是追着叶先生走，对着的也只有她，跟在家一样。”

怡君只是漫应一声。她一听便知，廖芝兰这次又把母亲哄得很兴，不然母亲不会自己门还安排下席面——全然不见外的派。

他送给南廖家的那幅图，最初目的只是练练手，看能否通过调改变氛围，刻痕、飞鸟之类的细节，嫌费时间，敷衍了过去。

下倒好，俩有心疾的都没心没肺了，您这心结还没打开。没天理。不怪总有人骂老天爷不开——可他们怎么就不明白，老天爷本就是个瞎。

他再度侧凝视着她，温柔的，久久的。

落在地上的不行，修衡说不新鲜；护卫说上树去摘，修衡也否了，说那叫落叶么？

原来不怎样，你都能明白我。

见妹两个门，廖芝兰连忙起，盈盈上前见礼，“碧君、怡君妹妹，登门叨扰，还望海涵。”

席间，怡君问：“芝兰今日前来，没什么事吧？”

她比廖碧君小一岁，比怡君大一岁，生的不不矮，段窈窕，半月形睛，长眉鬓，笑起来很甜。

所谓样完整，是叶尖居中，不能向左□□斜。别的就更不需说了，不可有半瑕疵。

修衡启程到山庄之前，薇珑要他带些样完整的红叶回去，要镶嵌在玻璃、琉璃槅扇中。

这些，怡君全看到并揣到了。

廖碧君闻言暗暗失笑，正常情形，该问人家是不是有事，怡君却反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