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务之急，是拿行之有效的章程。

愉悦。至于董志和的家事，并不关情，只让修衡随心迹结友人。

侯尚书收到折，当即转呈皇帝过目，皇帝当即批准。

程询心说你想得倒是，我这儿最难的一关还没到呢。他只能委婉地给皇帝泼冷，说起河总督来到广东的事，问是否钦天监看了异象，认为此地将有天灾。

懋远县地势很低，邻，百姓大多在坡地植稻茶叶为生，坡地最下方是没有用的荒地。若有灾，主便要分削减势，懋远是所在区域最适合之。若分，势必湮没百姓的田地。这样的地方有几个，但别的父母官不是万鹤年。

程询与河总督都庆幸的是，这边的河堤、河修建得很固。毕竟，这类事朝廷当初都派专人督办，饶是当初景鸿翼那等人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坏事。

若在当时，

程询要的就是这结果，毫不犹豫地回信，说为臣者没有应不应该，只有是否尽力尽忠，此事全凭圣上主。心里却有儿啼笑皆非：皇帝永远用着蹩脚的一招，就是激将法。

皇帝对这边生了诸多乐观的憧憬，在信中说，只要将这情形再维持一年半载，知行你便可回京。

半个月后，皇帝的旨意如约而至。

只杀人整人也不行，手中有权，便要恩威并施。为此，程询筛选几名积极当差的官员，上报吏，为几个人请功，少至嘉奖几个月的俸禄，多至官职升迁。

河衙门人人自危之余，打起十二分神，只求自己别招惹到这煞星。兴的只有河总督：他官职比程询一级，却没有先斩后奏那样大的权利，说什么不是什么的情形屡见不鲜，有了这个助力，就等于有了皇权靠山，可以毫无顾忌地行事，力求儿功绩。

皇帝的信件再至，情绪便明显地有些低落，说钦天监这回说的有鼻有的，笃定今年广东将有天灾，我最疼的正是这件事。我想过，再传一旨意，你协理河总督巡察各，好生琢磨琢磨河理，若是钦天监言中，要力求将损失减至最低。但此举有待斟酌。你好生权衡一番，毕竟，这件事办好了，是大功一件，办砸了，便是两广百姓心的罪人之一。更何况，你本就可以置事外。

官员只要不傻，没疯，就看得皇帝全然信任程询，自己的仕途掌握在程询手中。

至于万鹤年，程询自然会多留意几分。万鹤年被杖责送回懋远县之后，养伤数日，痊愈后一如既往父母官，但是，细枝末节他对程询乃至朝廷的不满，这情绪无形中也影响到了当地百姓。

夏，皇帝的密信频繁起来，这次是心绪愉悦之故。

程询对着河舆图琢磨了大半个月，大抵明白了前世万鹤年的死因。

程询懒得搭理他。年过半百，仍是看不清局势，心中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。这人不想往好活，他绝不拦着。

官场一直肃穆乃至沉重的氛围终于有所缓解，都看到了盼，办差竟都积极起来，有的是知天命难违，有的则是想为程询升迁回朝一份力——越早送走这位煞星越好。

经过日里杖责万鹤年，杀伐果决地惩了以汪正为首的九名官吏，两广官场真的安生下来，风气再不是以前那样的一盘散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