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，风徐徐，修衡想要放风筝，徐岩拍手说好，程夫人和怡君当即应允，蒋映雪则亲自和下人去了库房，找了不少样式的风筝。

程夫人抱着天赐，站在树荫下，笑着对怡君：“这孩，总算是缓过神儿来了。”指的是徐岩。

怡君颔首，随即端详着徐岩，欣地笑了，“总算是长了儿良心，气好了些。”

程询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有二弟、三弟呢，不五年，就能添好几个孩，到时候，娘哪儿还顾得上我们。”

徐岩就笑，知这位长辈私下里很开得起玩笑，就：“瞧您说的，这是没打算留我用晚膳的意思吧？”

一大一小一时凑在一起叽叽咕咕，一时又声笑语地跑在芳草地上，不论是怎样的情形，都是赏心悦目。

“胡扯。”怡君笑问，“你倒是跟我说说，几时胖过了？什么时候不是瘦的像黄豆芽儿？”

“行啊。”怡君笑着，带好友去了婆婆房里。

徐岩笑开来，“不□□好了，我还胖了不少呢。”

徐岩小孩一般别转脸，嘻嘻地笑着，“放心什么啊？我缓过来了，就少不得给你添。快快快，给我好好儿哄哄你儿，再去给修衡那小捣去。”

就是了。”

程夫人知她是在开玩笑，也顺着她的话开起了玩笑，“是啊，你还不知我啊，能省就省。”

程询挲着她的，“你自己说，现在有一儿为人/母的样么？”在他面前，她乖起来，仍旧是小孩一般的单纯；混起来，仍旧是小女儿心，全没个章法。

徐岩就笑：“那要分跟什么时候比啊。我前一阵真是瘦的忒厉害了，这一阵总有的忙，吃得饱睡的香，缓过来了。真的长了好几斤。”

这回事，程夫人和怡君全无经验，徐岩却是驾轻就熟，因此，教修衡放风筝的差事就落到了她上，她自然是只有喜。

怡君自知理亏，面上却嘟了嘟嘴，心念一转，提醒他：“娘可总想添个孙女呢。我总不能再次有喜的话，到时候只能推着你去跟娘说原委。”

“嗯。”怡君更地依偎到他怀里。不知何故，闹腾了这一场，倒觉得与他更亲近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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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岩和怡君都笑声来。

“这就对了。”徐岩松了一气，“他们男人之间的事儿，从来是此一时彼一时。杨阁老致仕之后，程家从没对杨三老爷手，甚至暗中照拂过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下是杨三老爷想逮住机会害程家、苏家，丢官罢职算幸运了。”

翌日上午，徐岩来到程府见怡君，为的是杨汀州家里那档事儿，见面后开门见山：“记得你说过，跟杨汀州是旧相识。我怕你心里不好过，就跑过来看看你。”

怡君笑声来，“我倒也盼着那一日，可是，三弟妹都还不知在哪儿呢。”

程夫人真有许久没见到徐岩了，这次见她主动登门，很是喜，顺势态度定地邀她午间留下来用膳。

“娘不是正在张罗么？”他笑说着，转熄了灯，拍拍她的背，“明早再沐浴，好么？别折腾了，大半夜的。”

“不好过是一定的。”怡君如实，“可是，如今各有各的门第、立场，只能随遇而安。”

“这样我就放心了。”怡君双手捧住好友掌大的小脸儿，用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