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怡君竟笑了，“蒋家的男人个个都是最长情最情的男，程家不了，都是那等货——你是这个意思。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
“不然还能是怎样啊？”碧君无辜地看着怡君，“男人收个妾室通房什么的，不是常事么？——长成他那样的人，倾心的女多了去了。哪有像他这样的，闹得满城风雨却不肯收人的？应该是尹大人还没给他想要的好，等到好到手，那尹小也就该门了。”

怡君的神闪过惊诧，讷讷地问：“在你看，这是程询为了今时羞辱收服尹家，用的男计？”

碧君愣在原。

“别说皇上容不下那妇人之仁的官员，便是我，也是断然容不下的。

怡君轻声问：“这事，你觉得是寻常事么？”

怡君迫自己缓和了语气：“回家吧，把这事儿跟姑母说清楚，听听她怎么说。”

可是，情到底有多重？真的能重到让人质疑血脉相连的亲人的地步么？

“最重要的是，程询绝不可能为对手求情。你死了这份儿心吧。杨三老爷若是真的清白无辜，杨汀州会去求的绝不会是你，他会直接来找我。”

兴了，就要降罪。

“怡君……”碧君瞧着妹妹神恍惚，不由慌起来，张的去握住她的手，“你是不是不舒坦？”

怡君柔和一笑，“没有，没不舒服，我很好。”

很好，特别好

“不是啊。”碧君，“蒋家就不一样，从太夫人、我婆婆再到我们这一辈，都没有收妾室的男。门风是这样。可程家不一样啊，虽然历代当家的人成亲都很晚，却都有妾室。最少的，就是你公公了，只收了一个。”

碧君见怡君神变幻不定，继续：“你也别怪我生这些胡思想，这也是因为前几日听到了一桩事。”她形向怡君那边倾斜，语声转低，“都察院右都御史尹希家的小女儿，非程询不嫁，竟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。就是这个月，先后两次意服毒、上吊。最要命的是，在那之前，尹大人曾当面向你家程询提亲，让他的小女儿门为妾，程询却是冷嘲讽了一番。这……会不会是程询事先给尹家挖的坑？”

“你想让程询什么？是杨三老爷先弹劾程询在先，现在要程询宽仁大度的姿态，去求皇上网开一面？可笑。

“不是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碧君到此时也发现，自己有无心地伤到了妹妹，忙忙解释，“我跟我相公……从到尾，你都是知的，自然不似寻常夫妻。”

是夫对太好的缘故么？所以，太害怕纷扰、失去。

怡君听了，定定地看着自己的，半晌不语。不是说不话，是想说的太多，反倒不知从何说起。而且，也怕自己一开便是恶劣的语气，伤了这么多年至亲至近的人。

“可是……”碧君迟疑地看着怡君，“在你看，杨汀州对我和商陆的事情，到底知多少？这一关，要是程询不帮他渡过去，那他……会不会用商陆的事情要挟我，甚至于，毁了我？”

她跟说过保证过这件事的，杨汀州不知原委。可在如今，竟然怀疑她当初没能把事情到滴不漏。

“嗯。”她与程询，是寻常夫妻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夫妻——真难为了，到现在仍旧这么认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