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怡君敛目看着棋局，思绪却还在话题上。真的，她真的怀疑，他对她的至亲、至里的哪一个有偏见。

“胡说。”程询打岔，“该你了，快儿。”

“你这态度……”怡君真不想承认那件事，“让我觉着，你好像对哪个人有偏见呢。”

程询笑了笑。

“好啊。”沉了片刻，怡君问他，“近日这么忙，是有人要对付你，还是你要对付人？”

一胜一负之后，怡君横了程询一，“跟你下棋，有时候真恨不得打你几下。”

“闭嘴。”怡君手势麻利地把棋收起来，愈发有斗志，“快，再来一局。今儿怎么也要分个漂漂亮亮、痛痛快快的胜负。”

他了解她，这事，从来不会跟双亲哥哥说起。无话不谈的，只有、徐岩、姑母和唐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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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询只是：“别胡思想。”

怡君却：“只是，我想不通，我放在心里的人，有哪个值得让你这样防备？”

程询轻笑声，“下棋就是下棋，想要个痛快，说明你的心不够静、不够稳。”

不他对哪个不放心，提醒她别说不就得了？可他不肯，选择缄默，这就是认定就算提醒了，她也会告诉那个人，更认定那个人知之后，一定会坏他的事、搅他的局。

“不乏。”李氏心想，您摆驾过来，我就算三天三夜没睡觉，也能立时睡意全无。

怡君，看了他片刻。朝堂上的事，他从不瞒她，这次却破了例。因何而起？

李氏放松许多，轻声称是。

她落下一，脑飞快地转动起来，有了猜测：“这一次，该不会是与我们一些亲朋有关吧？”

谁会给他这印象呢？

程询一边的眉扬了扬，“怎么惹着你了？”

不能跟她透，是怕她跟至为亲近的亲人、友人说起从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吧？她完全理解，颔首：“你总有你的考量，外面的事，牵一发而动全，不可冒险。”

程询默认，笑问：“再来？”天已经太晚，与其睡一会儿，还不如与她对弈到门的时辰。

“算是吧。这回我不能跟你透。”

“那就成。”皇帝如实，“我们说说你在闺中的事，学过什么，有哪些喜好。”

下棋是假，跟你说说话是真。”皇帝神和煦，“听人说，今晚你早就歇下了，这会儿不乏吧？”

“都有。”程询如实，“防着人手，也要试试能否先发制人。”语毕，犹豫片刻，收住话题，没多说。

怡君觉得，这一局棋，他依然走得沉稳、冷静到了令人恼火的地步，到后期，却了绝对的势霸。

“应该可以。”今日一面下棋一面思忖的事情，一定要到稳胜券。而与她下棋的路数，一般是随着思绪走的。后来，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
她也发现了他这一，是必然。他越来越不需要在她面前掩饰自己，让她不解之，大多是胡搅蛮缠一番——撒谎怪累的，也亏心。

她输了，输得心服服。

“忒能磨蹭。”怡君扁了扁嘴，“跟你下棋，真是要走九曲十八弯，你就不能给人个痛快么？”

“你本不该是常常求和的人，在棋局上，却常常想要走成和棋。”怡君笑说，“闹得人恨不得从一开始就陪着你绕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