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，叶先生坐在城南廖家内宅的学堂，没如常授课，把妹两个唤到跟前，温声：“我师承于姜先生，敬他如父。这几年，老人家小病小灾不断。我总想着到他跟前尽一份孝心，他不允，是晓得我十分重你们妹两个，你们又正是好学的光景，要我有始有终，不耽误你们才好。我请他来京城，他懒得走动。

廖怡君则扬了扬眉，“姜先生来京，是应程询之邀，要叶先生去程府帮衬，闹不好也是程询的意思。仔细琢磨一番，我怎么觉着这位解元行事过于霸呢？”好端端的，自家恩师要被人拎到别，叫个什么事儿？

“听听，这叫什么话？”叶先生笑意更，“我看中的学生，资质兴许比师父看中的还好。不准妄自菲薄。”

“而且，要我也去程府，帮衬着他。”

师父实心实意地想继续教导，学生实心实意地要继续学，对于下情形，退路自是不难寻到。

程询说了几件他已经或打算的不可外宣的举措，还说起年节之前天对一些官员的升迁、贬职。问如何得知的，只说有神灵每夜托梦给他，便让他有了预知未来的本事。

“师父的意思是，我到程府之后，也能继续指你们的功课。只是，”叶先生歉然，“需得你们辛苦一些，每日前去程府专设的学堂。都是贵的大小，我真不敢让你们每日奔波。更何况，虽说如今世风开化，你们长辈的心思，我却拿不准……”

廖碧君和廖怡君听了，俱是神忐忑，异同声：“先生，您不要我们了吗？”

说定之后，叶先生离开学堂，去见廖大太太。

“不会不同意的。”廖怡君携了叶先生的手臂，巧笑嫣然，“的字、我的画刚有起，决不能半途而废。自程解元中之后，爹爹时时提及，称赞有加，料想着不会反对我们到程府继续受您拨。”

妹两个回房时，说起程询居然请得动姜先生一事。

“这次，也不知程解元如何说动了他，他已京，日后要在程府坐馆，打算收几个天资聪颖的孩，悉心拨。

廖碧君：“到底是中解元的人，不论因何而起，足见姜先生对他的赏识。”

当夜，父二人叙谈至时。程询告退的时候，程清远看着他，神复杂至极。

神灵托梦？打小就不信神佛只信人定胜天的孩，怎么样的神灵愿意搭理他？

“如此最好。”叶先生温然笑，“等会儿我就去跟大太太辞行。大老爷和大太太是否同意，你们及时告知于我。退一万步讲，他们不同意的话，你们也别灰心，大不了，我在程府蒙混一段日，找个由回来。”

“这话不假。”廖碧君也走到叶先生侧，笑，“只是换个求学的地方而已，何来奔波之说？我听着您也不想扔下我们两个，那么，今日我们就告知爹娘。只要您在那边不为难，什么都好说。”

廖怡君欣喜笑：“您的意思是——”

“是啊。”廖碧君附和。

廖怡君抿一抿，走到叶先生跟前，“您都要去程府帮衬姜先生了，我们还能怎么想？姜先生光那么，我们就是有心，大抵也没有他的资质。”

叶先生失笑，“怎么跟小孩似的。什么叫不要你们了？”

——明知是敷衍之辞，苦于没法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