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)
走过垂门,
他及时告知双亲,非怡君不娶。当时风气开化,双亲也开明,允诺怡君长的亲事落定之后,便为他上门提亲。
临近傍晚,程询回到府中,先到书房换了衣服,随后与苏
一起去往内宅。
廖碧君面讶然。
与怡君初见时,他正风得意,她是城南廖家次女,一刻的凝眸相望、半日的学识较量,倾心、相悦。
局外人这样的看法,是情理之中。
云游期间,他看到天下迎来盛世,天权臣秉承的治国之
,正是他退离前拟定的章程。
鲜少有人知,他无法弥补的缺憾,正是家族促成。
苏又问:“到底因何而起?”他并不知
原因,只知
自己该帮衬程询。
此刻,程询坐在廊间的藤椅上,望着如画景。漂泊几年之后,他留在了这里。
他大笑,拂袖而去。
可在后来,事态逆转,两家俱是态度地否决这门亲事,程家勒令他娶廖芝兰,城南廖家则
迫怡君代替长
嫁
荣国公周府。
对峙、抗争、哀求,都不奏效。
浮生将尽,回首前尘,如观镜中,所经的得失、浮沉汹涌
逝,最终归于静寂。
母亲老泪纵横,“你跟我们置气这些年,竟还嫌不够。程家没落,于你有什么好?”
到底是各自嫁娶。
这里是落叶山庄,背山临江。
有些人幸运,儿女情只是两个人的事;有些人不幸,被家族左右情缘。
再往后,知了自己和怡君被生生拆散的原由:在他年少时,父亲便因野心祸及朝臣
嗣,找的刽
手正是廖芝兰的父兄。
父亲痛斥他不仁、不孝、不义。
人们没有忘记他,时不时谈论他生平诸事。说他得到的功名富贵权势,能有人比肩,但无人能超越。又说他为人嗣夫君父亲,缺憾与不足太多,有些行径,甚至是冷血残酷的。
怡君则问:“此刻人在何?”
“晚间再跟您细说吧。这两天,少不得用到您带来的护卫。”
这一年,他预到大限将至。那预
是一
无形无声的召唤,只自己可察觉。
他情牵一生的女,是廖怡君。嫁给他近二十年终被休弃的女
,是廖芝兰。
午间,这孩神暴躁,气势慑人,饶是他与姜先生,瞧着都有
儿打怵。下午也不知去了何
,回来后居然神清气
的,好像上午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路上,苏瞧着他,又是不解又是好笑。
“消气了?”苏问
。
到家中,到垂
门,便听得怡君房里的
事妈妈来禀:“城北的大小
早就来了,大太太/安排了席面。大太太临时有客至,方才传了话,让二位小
代她好生款待城北大小
。”
“成。”
☆、第50章好事近
昔年连中三元的才、算无遗策的首辅,盛极时潇然隐退的程询,便是此间主人。
两女同宗,祖辈分家,城南城北各过各的。到了她们年少时,情分淡薄如偶有来往的远亲。
犹记得他辞官致仕当日,父亲寻到他面前,歇斯底里起来,“为了个女人而已,你竟疯至此!”全忘了早就说过,再不想见到他。
抱负已经实现,缺憾已成定局。
“嗯。”程询颔首一笑,“不值当的事儿,都不该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