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什么差事啊？”程安好奇地问。

程询继续挽留，“那也不用急着走，酒还没喝完呢。商陆又不是等不起您的人。”

门后，程安毕恭毕敬地行礼，先对廖文咏：“我家大少爷本就有意请您过来，商量些要事。您二位来得正好，只是，既是要事，就不方便有第三个人在场。”说到这儿，转向廖芝兰，歉然笑，“您若是想请教学问上的事，就得等一阵，若只是陪同令兄前来，不妨让小的安排车送您回府——我家夫人正要门，实在是无暇请您到内宅说话。”别的就不用多说了，程家没有闺秀，总不能安排林姨娘或事妈妈面待客。

五间打通的书房，居中放着紫檀木三围罗汉床、待客所需的茶几太师椅，四个偌大的书架分别贴着南北墙，东面是博古架、醉翁椅，西面越过两面槅扇中间的一珍珠

“您这又是唱哪呢？”程询失笑，连忙赶了上去，“事儿还没说完，您还没给我个准话呢。”

好一会儿，姜成忽然起，大步星往外走。

程安笑：“那么，大小就在这儿用些茶，不挑剔我家大少爷失礼就好。”

程询坦然地回视姜成，目光邃，凉凉地：“若是那样，商陆要过十几年隐姓埋名的日，最终，会有沙场奇才设局、今上下令，将他凌迟死。”前世，是修衡顺惩戒了商陆。那孩要谁死，谁就活不成。

程福忍着笑走书房，找到程安面前，低语几句，末了：“大少爷吩咐的，你可千万得照着办。我另有差事，不然用不着你走这一趟。”

“断然不会的。”廖芝兰嫣然一笑。

程安吩咐在室内的两名丫鬟好生服侍着，随后为廖文咏带路，去了光霁堂。

“闭上你的乌鸦嘴吧。”程福笑着拍拍他的肩，“记得帮衬着我，别馅儿。”

姜成连声咳嗽起来——程询说话的时候，他在喝酒，听到末尾，惊到了。

程安惊愕得张大了嘴，“大少爷这是不想把日往好过了吧？万一老爷知了，还不得让他跪祠堂啊？”

“明白，放心。”程安敛起惊容，“心里虽然犯嘀咕，差事肯定会办好。”语毕快步走院，照程询的吩咐安排下去，随后去了阁。

“不问我也得跟你说。”程福附耳过去，悄声告知。

姜成的脚步猝然停下，侧定定地凝视他片刻，忽又快步向外，气恼地：“我瞧着你瘆的慌！”哪儿还有跟他喝酒的兴致。

“您这……”程询歉然起，又递帕又递，“不就是凌迟么？有那么吓人么？”

廖文咏和廖芝兰换一个神，便达成默契。后者欠一欠，扬了扬手里的纸张，“这篇制艺是我所，很想请程解元评一番，却一直不敢贸贸然登门。今日若没有家兄作伴，仍是不能成行。”

近朱者赤的事情发生。”

程询回落座，坦然回视。

“我要是持不肯照你的意思办，商陆会是怎样的前景？”姜成端起酒杯，送到边，目光邃地看住程询，“瞧你这意思，已然知晓。”

廖文咏笑着接话：“的确如此。”

“该说的你不都说了么？”姜成说，“这次我信你，照办便是。”

姜成好不容易止住咳嗽，定定地看住程询。